海如春细细的读了那几行字,脸色顿时铁青起来,眼神凌利的望向杨妈妈道:“杨妈妈,我倒是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杨妈妈初时还不知道是哪里出了漏子,眼睁睁的望着海如春突然变得冰冷的脸庞,疑惑的问道:“大小姐,老奴不知道大小姐所说的是何事?”
海如春狠狠的将手中的账本丢到了杨妈妈的面前,杨妈妈捡了起来,她本来就是一个妈,本也识不得字,大概也只看得懂上面写的一百两,三百两。她脑子飞快的转动了一下,汗马上就冒了出来,却是故作镇定的说道:“这个,老奴不知道啊。”
余雅蓝却并不动怒,只是轻笑一声,指着杨妈妈对海如春说道:“姐姐看看,这杨妈妈可真有意思,这个时候还要给咱们这些晚辈开玩笑。”
海如春因为杨妈妈是她亲手挑上来的奴仆,本以为可以一心一意的照顾着祥云,照顾海府,没想到,就这短短的两行字,就让海府亏了近五六千两银子,她能不气吗,她其实并不是心疼银子,而是有一种被人欺骗的感觉。
她听着杨妈妈还在狡辩,怒形于色,拍案而起,怒喝道:“杨妈妈,我一直对你信任有加,没想到,我刚将这府中的事务交到你的手中,你竟然能给我弄出这么大的亏空,你倒说说,前年,咱们府里卖房卖地,为了何用?那区区四百两银子,便买得六七千的产业,又是谁得到这样大的好处!”
杨妈妈从不见大小姐发这样大的火,她不禁有些胆怯,但是想到自己承认了那件事,那就不是被怕这样简单了。她沉默了一下,方才慢慢的回道:“这个,这个,老奴不能说啊。”
“好一个不能说,来人,拿上海府的贴子,到衙门去,我倒要看看经官了,杨妈妈你还再护着谁。”海如春不怒反笑,只是这笑中带着愤怒,带着自嘲。
杨妈妈一听海如春这话,立刻吓得扑通一声跪倒,膝行着来至海如春的面前,扯着她的衣服,哭求道:“大小姐,大小姐,饶了老奴吧,老奴也是没有办法,我也只是一个奴才,一切只能听着主子吩咐啊,不管在哪个府里,不管是谁,都是老奴的主子啊。”
海如春狠狠的甩开杨妈妈的手臂,厌恶的骂道:“好一个奴才,自家的奴才倒认别人是主子,还要这样的奴才有什么用,来人,送去官府!”
杨妈妈又赶紧上前,一把抱住了海如春小腿,丫鬟桃花赶紧上前,使劲要拉开杨妈妈,不料她的手此刻却如铁钳一般,紧紧的抓住海如春的小腿,桃花不由叫道:“梅花,怜香,玉盘,你们还在那里看着做什么,还不过来帮我拉开这个老厌物,弄伤了小姐,就是咱们的罪过了。”
那四个丫鬟此时也顾不上许多了,一起涌了上来,拉胳膊,拽腿,扯衣服,好不容易的将杨妈妈拉开。四个人牢牢的抱住她,海如春此时只觉得自己的小腿疼痛难忍,心中的怒气更是止不住,一迭声的叫道:“小厮呢,都死光了吗,还不进来,将她拉了出去。”
杨妈妈看着那冲进门的身强力壮的小厮过来就要拉她,情知这一拉出去,自己就死定了,她着急的叫道:“大小姐,大小姐,老奴说了,老奴说了……”
海如春恨恨的坐下来,端起茶来,也不管冰冷,狠狠的喝了一口,急促的呼吸了几下,方才平稳了气息,厉声道:“你们先退下,让她说!”
那几个小厮答应着,瞪了杨妈妈一眼,慢慢的走出房间,轻轻的将门关上。杨妈妈这才松了一口气,那几个丫鬟也放开了她,却是离她不远,紧张的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余雅蓝一直没有说话,这会看着平静了一下,立刻关心的问道:“姐姐,您可受伤了?要不要请郎中来瞧瞧?”
海如春摇摇头,冷眼看看一边惊魂未定的杨妈妈,沉声喝道:“说!”
杨妈妈重新扑通跪倒,磕了一个头道:“买咱们府上产业的那个人,是……是二老爷。”
“二老爷!”海如春惊讶的一下子站了起来,余雅蓝也不由得心中一惊。
海如春稳了稳情绪,追问道:“二老爷为何要买咱们家的产业?”
杨妈妈看了看海如春,摇摇头道:“大小姐,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
海如春皱着眉看着杨妈妈,此时的语气已经缓和了许多,“说!”
“那时候,大小姐刚刚出阁,少爷曾送一半的产业要给大小姐做嫁妆,大小姐可记得?”
“是的,弟弟说这四府上,就我们姐弟两个,这份产业也应该是一人一半,但我想着,弟弟才是家中的顶梁柱,将来我们海家还要靠弟弟光大,就是姑爷也劝着我不要拿这些产业,所以我也没有受下来。”海如春点点头。
“这个消息其实已经被那四位老爷得知,那时少爷尚未成年,大小姐又出阁了,族中长老必定要选一位老爷出来,做为少爷的养父母来照顾他,只是少爷脾气倔强,对这些老爷们又恨之入骨,所以一直耽搁了下来。”杨妈妈说着,舔了一下嘴唇。
海如春冲着桃花呶了一下嘴,桃花虽然不情愿,也只好倒了一杯茶放到杨妈妈的手里,杨妈妈立刻站起来,感激的说道:“还是大小姐心地善良,老奴谢大小姐赐茶。”
“不要岔开话题,快接着说下去。”海如春不耐烦的打断她,余雅蓝在一边冷冷的笑了一声。
杨妈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