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弓与那边没有多说什么,约好的碰头的地点。当宋半烟都没想到,今天来接的却是当初在南博有一面之缘的文鸣。
她都快忘了这小伙子了。
文鸣从车窗里探出头的一瞬间,宋半烟差点以为对方认出人,并不是来接她们的。
文鸣瞧见宋半烟,热情的招呼:“小宋,你们快上车,天冷呢。”
宋半烟努力辨认眼前的这张脸,心想这小孩哪是过了个寒假,这是跑到西伯利亚去了吧。瞧着满脸胡渣的样子,肯定是被俄罗斯人传染了。
她同情的点点头,满脸和煦的笑道:“麻烦你,这么晚的天。”
“不麻烦,我最近正好休息。”文鸣趴在窗口招呼几人,“上车呀,白小姐你好呀。大家都快上车吧。”
有宋半烟点头,大家也就放心了。阿提克斯率先一步上前拉开车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文鸣瞧着顿时脸上燥红,但这会下车又太假了,只能干坐着。他是个热心热血的好青年,但社交礼仪方面显然欠缺不少。
文鸣见他们陆续上车,心道:都说物以类聚,古人诚不欺我。白小姐的外国朋友,看起来很有英伦贵族范。不愧是小宋,能有这么厉害的女朋友。唉,我还是个单身狗。
宋半烟哪知道他胡思乱想这些,一边暗示周饶检查一下上车有没有监控设备,一边旁敲侧头的跟文鸣闲扯:“小文同学,我刚刚卜了一挂。”
她这么一说,文鸣的好奇心立刻被吊了起来:“梅花易数?紫微斗数?六爻?四柱?排盘?先天?后天?快说说。”
不愧是学历史的男生,张嘴就是各种卜卦方式。
宋半烟淡淡一笑:“没那么麻烦,也就是掐指一算。今天是丁酉年,癸卯月,丙辰日。岁煞南,可偏偏张教授家就在龙潭港口南边。你知道,这东西是信则有,不信则无。我又仔细算了算,亥时,喜神东北,五行是平地木,正应了东北方向的扬州城。”
“神了!我就是从扬州来的。”文鸣大呼一声,“小宋,我不佩服你都不行。”
坐在副驾驶的潘小宏正按照宋半烟的指示,警惕道路两旁的状况,闻言眼角瞥了一下仪表台上的高速路通讯费专用发票。
宋半烟笑的低调又腼腆:“随口胡说而已,我要真厉害,就能算到张弓与怎么不来接我们了。”
文鸣随口说道:“哎,我师父最近太忙了。她连博物馆的工作都辞了。我实习期还没过呢,赵老师比我师父差远了。”
文鸣的牢s_ao宋半烟已经听进去了,她飞快的和白薰华对视一眼。两人都非常清楚,对于张弓与南博意味着梦想。到底发生什么事情,足以让张弓与这样固执的人放弃梦想!
看文鸣这个样子,显然是不知道内情的。宋半烟想也知道问不出线索,但一车人都不说话实在尴尬。她干脆随口乱聊:“小文同学,可以啊,年纪轻轻就有七座轿车。”
文鸣“嘿嘿”一笑:“我爸的。”
宋半烟听出不对劲:“你爸,知道吗?”
“不知道。”文鸣飞快的回答,像小孩做了坏事一样忍不住得瑟,“我连驾照都没有。”
这下连潘小宏都坐不住了:“卧槽!你熊孩子怎么敢的!”
文鸣满脸的雄心壮志:“我师父说话,只要把你们运送过去,她就让张教授收我做关门弟子。”
运送过去?
宋半烟往白薰华肩头一靠,懒洋洋的说:“看来我们这批货物还挺值钱。”
大晚上市区查酒驾的关卡一道接一道,潘小宏握着方向盘,手心里全是热汗。
也不知道车里谁幸运值高,一路有惊无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