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蕴行略了一眼,这处不是府里最败落的,但确实是主子里最窘迫的一处了,就连他压根都不知道隔壁还住着一名小妾。“你叫什么名?”
她垂着头,“少爷,妾身名照芩。”
粉泽似冬梅的薄唇轻启,覆雪般低沉的声音,好听到足够s麻人心。“阿芩,也是我粗心了,今允你着谭管事要人和经费修整妥当。”
卫照芩低眉顺眼的道:“多谢少爷和姐姐关心,妾身较为习惯清净的生活,实在不必再多添人了。”可能因为是庶nv,渴望被人重视吧。重生之前,她非常向往赵雪乔和沈洛玫这样千呼百应的生活,所以她为了那一份眷顾,和别的nv人争到头破血流,可现在忽然之间就醒悟过来,没有郎情何来妾意,也许她所执着的那份并不是ai情,只是为了荣华富贵。
这孤独一人的荣华富贵,怎么可能拯救得了余生的满目沧桑。
赵雪乔笑着说:“当真不要少爷的赏,那之前落水攀墙所作的努力不都白费了?”
别说是现在这些冷嘲热讽的话,就算是后来赵雪乔对她的百般折辱,她也领受过了。卫照芩连眉头不皱一下,懒得辩解:“本是不想扰了少爷和姐姐的兴致,可妾身实在感觉身子不爽利,唯有失礼先退下了。”
至此,再没有看向那名曾经是自己终生希冀,像明月攀望着的男子。
往事不堪回首,她希望这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见面。
赵雪乔很是高兴,以为她这是心虚的表现,想必少爷也看穿了。
回到屋内,广白不解的问:“姨娘,您这个主子过得这么艰难,为何不要了少爷的赏?“
“我现在心思烦乱,但亦清楚的明白自己想要的不是这些。”
广白一时难以理解,明明没有掉下水之前,两人探究得最多的就是如何越到墙的那边见上少爷一面,如今得偿所愿却就此退缩了。”姨娘,难得少爷过来,怎的不多说j句,留个深刻印象?”
卫照芩叹了一口气,“你们都以为是我故意落水争宠,博崔少爷注意是吗?”
“姨娘……”广白难过的低声道:“外头的丫头婆子都这么传,奴婢听得些风言闲语,打心底里还是替您不值的。”
“广白,若是我说,我是被人陷害的,你信是不信?”
广白隔了一会才反应过来,睁大了眼睛,诧声道:“意思是……您是被人推下水的?”
卫照芩苦笑,“这害我的人,我暂时也不知。”前世她哭哭啼啼的去夫人那里告状,却因没有证据,被有心之人抓到了先,推波助澜反成了另一副本。一个被冷落的小妾用苦r计来争宠和陷害她人,自以为一石二鸟,却被人识破了诡计。
前世的一切灾难困苦,皆是由此而起啊!
凭她目前的处境,是没有能力去追究背后之人的。既已做了出府的打算,只得不甘心的息事宁人了。费尽心思送她进来,她却不得宠,一点好处都没有替成兴镖局谋过,父兄那处便对她心灰意冷。出府之后反正是回不去了,也许会是一世漂泊流离,最好不过能安居一隅终老。
卫照芩毫不保留的把自己心灰意冷的想法和打算都和广白仔细说了,两人一同长大,广白不过年长她两年。这五年一直都是忠心耿耿的追随,虽然她死后并不知广白的下场如何,想必也是苦不堪言,这一世她一定要让广白从善而终。
接下来的日子,卫照芩一边调理身t,一边谋算着后路。虽然亲娘死得早,可当初亲一心想着讨好崔家,这陪嫁过来的彩礼便也不算少,就连现在屋子里放置着的一应家具都是娘家带来的。稳妥起见,她每日仅收拾一点,托给广白偷偷出府变卖,兑换成百两银票。
左右不过是个低微的妾,剩下的也就是差一纸契书押在崔府罢了,眼下只需想个法子让崔府休掉她即可。
第二章:惊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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