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告诉过你,莫嚣张,莫嚣张!”与何家主最后一次会面,左相还是在被损,“一开始便劝你们低调些,非是不听!”
左相j-i,ng神萎靡,连黑痣上的毛都不飞了,像是懒得搭理般,“何家主何时能不像个唠叨妇人,老夫兴许还能听进几句。”
“哼!”何家主不屑道:“您老可想好了如何自保?”
左相抬起皱巴巴的眼皮,“这不还有何家主嘛。”
何家主冷笑道:“大难临头,左相还是别说笑了。天牢里的人,我可得给您送回去,万不敢再给您添麻烦。”
左相闻言怒视道:“你休想全身而退!”
……
“左相一口咬定,是独孤部落的人潜入皇城,行刺皇上。”关正则自然知道自己这些年来送的信是往何处,所以对此事甚是担忧。
玄昭将信叠好,挥挥手道:“下去休息吧,这些事回皇城再说。”
玄昭回到房间,热水也被抬了进来,玄昭上前捞起连祎,连着毯子抱在怀中,左右晃了晃,没醒。
连祎睡得脑袋耷拉到玄昭肩膀上,玄昭只得又晃了晃。
连祎睡觉有个特点,那便是不能用声音唤醒,吓醒更不行,被吓醒的连祎会心悸,整个人都容易萎靡一天。
玄昭自从知道这点后,便再不敢大声叫起他,晃了几次连祎还是没醒,玄昭只得用旧招,拿了s-hi布巾,往连祎脸上一盖。
“唔!”连祎被扯下脸上的东西,“什么时辰了?”
“你才睡了不到一盏茶。”玄昭将他慢慢拉起来,“回府后,得让太医好好给你瞧瞧。”
“为何?”连祎站起来拍拍脸,“沾枕头便着,是好事。”
“你先前可不这样。”玄昭记得一开始连祎总是要辗转一阵才能入眠。
这阵子赶路再累,也不至于想现在这般,要不是确定他是个男子,玄昭险些要怀疑连祎是有喜了。
“那阵子是让你吓的。”连祎实话实说,“成天担心自己小命不保,做梦都是失贞又失命。”
玄昭跟着他往屏风后走,“天大的误会,这可不能怪我。”
连祎边走边解衣带,顺手一抽将它甩到玄昭身上,“用过才知,本少爷真是嫁了个好男人!”
玄昭看着他坐进浴桶,摇头晃脑,笑着敲他一下,“知道便好。”
这一路,连祎发现自己男人一点也不像养尊处优的王爷,自己整日里与飞鸟走兽玩耍,会点东西倒情有可原,这玄大阎罗为何比他会的还多,“王爷,我觉得你一点也不像皇亲国戚,不仅没有架子,甚至还委身照顾我……”
“架子该有还是有的。”玄昭道:“父王告诉过我,自己媳妇要自己疼,在自家人面前不能摆架子,那是臭得瑟。而且我随他,不喜欢太多下人围着伺候,若非必要,像穿衣沐浴这等小事,自然是自己做自在些。”
玄昭也坐进浴桶中,连祎不再如先前那般躲着,而是主动扑过去挨着,并鸭子划水似的往玄昭身上撩水。
“说实话,我没想到你能这么快接受事实。”玄昭享受着自家王妃刨水式伺候,眯着眼道:“当然,爱妃的服侍,本王求之不得。”
连祎难得没计较“爱妃”这一称呼,重点全放在了前一句,“一开始,我是被动接受,虽然我是世家少爷,无知挑衅了皇权,早吓得胆掉,哪里敢再做什么……”而且那些日子,每次想做什么都被y-in差阳错堵回去,早没了胆子。
连祎在水中让玄昭转了个身,开始替他擦背,“后来,谁让本少爷看上了大阎罗了……况且我是个典型的今朝有酒今朝醉,决定了的事情再不适应也会很快接受,我姐早说过我,‘别看你整日风风火火,自来熟,将你扔出去也饿不死,但你就是那种三天接受一切,三年也未必适应的人’……”
“没关系。”玄昭闻言沉默片刻,才道:“既然你看上了我,又接受了这个身份,那我便能保证你能适应这个身份带来的一切,适应不了的咱便不要,只要你开心,只要你乐意。”
连祎被玄昭的贴心再次小小感动了一把,“我会努力的。”
“这需要什么努力?”玄昭被他严肃的小眼神逗笑。
连祎一本正经道:“这世上任何一件事都需要努力,我当然也得努力,回去我就看账本,帮你打理王府的事情。”
这下换玄昭感动,“王府有的是人打理,你只需要跟着我做事便可。”
“那你真是赚了!”连祎闻言立刻骄傲,半跪在水中叉腰,道:“娶个贤外助!”
“噗!”玄昭难得笑喷,“好,贤外助快坐好,别着凉。”
夜深人静,忽然一声大喝,将连祎从睡梦中惊醒。
“什么!怎么了!”连祎惊坐起来,拍拍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