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铎从善如流地把汤盅放下了,心里默默寻思回头右臂好了要去做力量训练,又感慨自己一向四体不勤,能突然有此觉悟也是不易。“要喝点酒吗?”他打开酒柜,摸出一瓶红酒,“你没开车吧?”
“我打车过来的,餐具在哪里?”
颜铎探过身子往黄文轩站得位置看了一眼,“你左手边第二个抽屉里。”
两人把菜都搬上餐桌,刚准备吃,忽然听见玄关处一个声音说道:“有客人啊。”
两人双双转过身去,颜铎眼皮子跳了跳,他竟然把赵剑非有他家备用钥匙这茬给忘了。
赵剑非看到正在开红酒的‘客人’竟然是xx队门将黄文轩,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卧槽,老子不是在做梦吧。”然后他舌头跟脑子都磕巴了一下,又冲颜铎来了一句,“你小子金屋藏娇啊。”
颜铎觉得自己没被这个坑货同学尴尬死都得感激文化差异,坐在对面的黄文轩一脸懵逼,显然不懂那个词的含义,他咳了一声,沉声骂了句;“滚蛋,胡说八道什么。”
赵剑非却来劲了,蹦过来勒住了颜铎的脖子:“你小子耍我好玩是吧?你们认识你不告诉老子,我还跟个傻逼似地喊你看点球。”
颜铎一个胳膊用不上力,知道挣不开也没白费力气,好在赵剑非也顾忌着他的右臂,勒了一下就把人放开了,然后笑出八颗白牙,跟个二哈似的凑到黄文轩面前特别脑残粉地说道:“我是xx队的球迷,我特别喜欢你,能给我签个名吗?”说着居然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支笔。
随身带笔也是没谁了,颜铎特别无语的皱了皱眉,真想假装不认识这个二货。
黄文轩却特别配合地接过笔,还很细心地问了一句,“你想签在那里?”
颜铎凉凉地说:“签他脸上。”
赵剑非瞪了他一眼,又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牛皮笔记本,翻开一页,虔诚地递了上去,“签这里吧。”
黄文轩刷刷刷签完,递还回去,赵剑非又摸出了手机,调出摄像头,“能拍一张合影吗?”
“可以啊。”黄文轩微笑道。
“想不到你中文说这么好。”赵剑非走到黄文轩旁边,顺便把手机塞给颜铎,“拍好看一点啊。”
颜老师高冷地接过手机,“拍完赶紧滚蛋。”同时又舔着后槽牙威胁道:“不准发出去。”
赵剑非从来没有这么宝贝过自己的手机,小心翼翼地接过来,从颜铎‘狰狞’得威胁中揣摩出了一点别的意思,笑得一脸下流,“懂。”
颜铎看着他就牙疼,忍无可忍地踢了他一脚,“没别的事赶紧滚。”
赵剑非捧着手机用掺杂着欣慰和忧心忡忡的复杂眼神看了颜铎一眼,不情不愿地跪安了。
颜铎觉得赵剑非的表情活似老丈人看到单身了三十年的闺女和女婿牵手进教堂,一边感慨女儿终于嫁出去了,一边又怕拐走自己闺女的是个混蛋。
错觉,一定是错觉,颜铎摇摇头,转身对黄文轩道:“我们吃饭吧。”
作者有话要说:
诚然,我们这样做并不是由于渴望解开谜团,而是因为如果不能确知命运指派给我们怎样的角色和使命,我们就无法继续活下去。①
许多年里,我们无法谈论其他事情。受线x_i,ng习惯支配的日常行为,如今却突然围绕着同一件令人忧心的事运转起来。②
————皆来自马尔克斯的《一桩事先张扬的凶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