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的菩提树硕大,靠近走廊处,还栽了一棵银杏,树头盯着金黄,一阵风吹来,能听到叶片窸窣的声音,几片黄叶往下坠,落在了雪庭的肩膀上。他皮肤雪白,眉目如画,就算是穿着 一身青灰色僧袍,姿容依旧绝尘。
他仿佛是审视一般看着陆春宴,未等陆春宴问,他便说:“这世上的生灵千万,有我们也会有其它的,灵异j-i,ng怪无奇不有。施主你心里的执念太深了。”
陆春宴浑身一震,连发丝都好像在颤栗。他不敢置信看着眼前的人,伸手忍不住捂在干涩地喉咙上,他说:“妖死了……还能复生吗?”
雪庭想了想说:“不能。”
他求神拜佛,连梦里都在烧香,希望能把秋瑶找回来。
可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的,死了就是死了,连后悔的机会都没了。
郭诏安接到陆春宴的电话,开车来接他。
车开在山腰上,这地上和两年前一样,上面的路是要步行的。他在半山腰等了片刻,陆春宴慢步下山,山路不好走,他可能是没休息好,走得比旁人更慢些。
郭诏安下车,给他拉开车门,看着陆春宴进去,而后把门关上。车子重新发动,引擎声响阵阵,树梢上压着的落雪掉下来了些许,黑色的车身调转,往山下驶去。
车内太过安静,郭诏安从后视镜里看了眼陆春宴,见他把头磕在一侧玻璃上,睁着眼,面无表情看着窗外。郭诏安舔了舔嘴唇,轻声问:“老板,要不要听些音乐?”
陆春宴从沉默中惊醒,茫然地看向他,“什么?”
郭诏安捏紧了方向盘,刚要开口,便被陆春宴打断。只见他身体蜷缩,抬起手抱住自己的头,整个人像只被丢入热油的虾米,脊椎隆起,浑身的肌r_ou_都在述说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