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点逼近下午上班的底线,莫呈川看着关棠安安静静的睡颜,不知怎么就想到了断袖的典故来,自个儿笑了笑,当下升起一种奇妙的感觉,好像不可避免地踏入了一个古老陈旧的圈套,且被套得严严实实。
他动作轻柔地抬起关棠的脖颈,一点点将自己的手臂抽出来。关棠睡得并不沉,很快被这动静弄醒了,迷迷蒙蒙地睁了睁眼。
“自己好好睡。”莫呈川轻声安抚他。
关棠像是明白了,复又闭上眼睛,却凌空捉住莫呈川的一截手指尖。眼睛仍是闭着的,就是不放手。
莫呈川此时还躺在床上,没起得来身,无奈得很,凑过去在关棠额上亲了一口。
关棠就跟睡着了一样,对此无动于衷,仍是不放手。
在这种时候,莫呈川清晰地体会到默契实在是一种很神奇的存在。在这种默契下,这个人的行为是可以被理解的,于是这个人就是可爱的。
这种可爱跟流于表面的可爱完全不同,使得莫呈川近乎纵容地吻到了关棠的嘴唇上。
关棠一下子就笑了,可能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在笑,只知道这个吻比他想象的要深一点,也不知道怎么就从一个轻吻上升到了唇舌交沫。
只有莫呈川清楚地知道,是在他笑的那一个瞬间。
等一吻毕,关棠的眼睛自然而然地睁开了,然后听见莫呈川莫名问了一句:“你的脚什么时候好?”紧接着又说:“睡吧。”似乎前面那个问句只是一时兴起,根本无关紧要。
关棠彻底睡不着了。
激动难耐之余,他总算回归了一些理智,从回忆的滤镜底下扒拉出了一点残酷的真相,有关于他曾经对着烤r_ou_咽下的口水,以及蜷在床角撒下的泪水……这事并不如他先前想的那样简单,他恐怕自己要吃点苦头。
好在关棠是一个典型的感性动物,容易被情绪左右理智,他很快把这点“恐怕”给抛诸脑后,甚至跃跃欲试地想要告诉莫呈川自己的脚已经好了,就现在,最迟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