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翠英一离开,冯母好比那闻着屎的苍蝇,赶紧揪住冯娜问:“你真和你们店老板处对象了?他店里生意怎么样?有没有钱?”
“我没和他处对象。”冯娜便是长了十张嘴。冯母也不肯听她解释。
“没处对象?那好我问你,你去没去你们老板家,没处对象你去一个男的家里干什么,孤男寡女的做了什么没做什么谁说的清楚?”冯母一双浑浊的双眼充满了算计,“老冯。你明天叫上你几个兄弟,咱们去市里给姑娘讨个说法。咱们清清白白养大的姑娘,可不能就这么白白叫人占了便宜。”
冯父磕磕烟枪,“这没个证据什么的,人能承认嘛?”
“怎么不承认,我这姑娘进没进他家,只要进了,孤男寡女在屋的,干什么没干什么谁能说得清。只要你姑娘咬死了他干了点啥,那他就是干了,没干也干了。”冯母半威胁半诱惑地对冯娜道:“明天你给咬死了,我说什么你就说什么,要是实在不会说,你就哭,哭你是最拿手嘛,平时动不动就知道哭,明天你就可劲哭。”
“可……可我真没和陈明辉发生什么,就是在他家单纯的干活了。”
“你死脑瓜骨啊,怎么就这么不开窍。”冯母的指头狠狠戳着冯娜的脑袋,在她额头上留下一个红印子。“那个高翠英都过来拿钱买图纸了,这就说明你们老板店里生意肯定很好,生意好自然就有钱。只要你们俩个结婚了,他有钱不就是你有钱。”
“到时候吃香的喝辣的,你就掉进福堆里了,享不尽的福气,还做什么衣服,你就是老板了。”冯母劝说冯娜时,还不忘加句,“也方便日后照顾你弟弟,你就这么一个弟弟,咱们老冯家的根。”
冯母还在喋喋不休着要她以后怎样怎样的帮扶她弟弟,可冯娜的心思却早就飞了。她想到每每做饭时,陈明辉总会温柔地问着钱宇想吃什么,那柔和的眉眼不知道怎么就落在她心上,总是会在最不经意间想起来。
大约是心理想着的都是那个人,出口的解释变得又苍白又无力,摇摇欲坠,不堪一击,冯母将人轻易推进里屋,叫家里孩子看着,和冯父具体商量起明天做事的细节。
陈明辉早上起来,眼皮就不停地跳,他跳得他难受,撕了一小块白纸贴上。摸过手边一看,已经三点半了。四点,冯娜和任欣和就该过来了,他得赶紧把早饭做好,这个点在家里肯定都没吃饭。早饭不吃,陈明辉怕她们干活没力气,本来女同志身体素质就弱,这个年代营养又跟不上去,可别给人累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