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可有召见御医?现在感觉如何?」,慕容定祯坐在榻上,轻轻握住奚纪凡的手,温声道。
「不过是些小毛病而已,是她们小题大做了」,奚纪凡有些爱怜的柔声道,眼中全是思子之情。这些日子慕容定祯忙於朝政,难免四处奔波,他们母子也有好长时间未见了。
慕容定祯听闻点了点头,只是更握了握紧奚纪凡的手,未再多言,似乎也并不想提起任何关於古潍使臣毙命一案之事。
「前些日子让蕙儿送去的润仁丹都按时服用了吗?」,奚纪凡静默了半刻,望著眼前的慕容定祯忽然问道。
「都按时服了。」
「今春宿疾可有再犯?」,奚纪凡靠起身子,轻轻抚了抚平慕容定祯靛蓝色的袍服,凝视著他坚毅而优雅的轮廓,又道。
「儿臣自从多年前听从太傅之谏,常於冷月下凝气习剑就再未犯过宿疾,母妃早已无须担忧」,慕容定祯体贴的为奚纪凡掖了掖被子,又有些感慨的摇摇头,淡淡一笑。
「儿行千里母担忧,这句话,怕是祯儿哪天做了父王才真正能够体会」,奚纪凡拍了拍那只为她提掖被子的手,叹了一声。
月夜之下,在这偌大的乾徽皇城中,只有从蔚暮宫散逸出的那一抹柔柔灯火,足以温暖任何一颗孤独而寒冷的心,也足以使得一个人在此後无尽的争斗与杀伐之中眷恋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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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受 生子』第八章
次日清晨,天还微蒙未亮。
成亲王府的小厮端著衣物和参茶,准备开始伺候王爷起身洗漱更衣,行至王爷寝房门外通禀後,只听到那房中之人极其温雅的应允了声,「进来。」
小厮於是轻轻的推开门,好像生怕惊扰了房内在卧之人似的,慢慢搁置下物品,正欲说话时,抬头才发觉床榻上空空如也。转过身望去,只见那人仍旧伏於案前执笔书写。
火光闪簇的红烛已经快燃烧殆尽,烛台上凝固著层层蜡滴,而在那人右手边的书案上,摞著厚厚的几叠奏本,好像刚刚才被批阅过。
「王爷,您又是一宿没睡……?」,小厮见状,轻叹一声,咬了咬唇试探道。
慕容定祯神色专注,蘸墨疾笔书写,没有作答。
於是只听那小厮又叹道:「王爷,您昨夜才从宣澜州回来,……应该好好安寝才是啊……,您总是忙於国事奔波劳累,这样身子怎麽撑的住呢……。」
这时,「啪」的一声,慕容定祯合上了折本,将笔搁在了砚台上,抬起修长的手指轻轻揉捏了几下眉间的印堂x,ue,笑叹道:「泉儿虽然这年岁不大,却是越来越罗嗦了」,语调舒缓而有力,听似j-i,ng神还不错。
於是慕容定祯起身,拿著手中刚刚写完的折本,走了过来,正色嘱咐道:「这是封关於古潍使臣毙命一案的秘折,今日晌午之前你定要亲自送去隋行谦督卫那里,不可有误。」
「王爷,我听说这事儿并不简单,好像几位大人毙命之前已身中剧毒……」
慕容定祯闻言抬起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道:「昨夜本王已去馆驿查看过使臣尸首,的确事有可疑,现下当务之急是先查出下毒者究竟为何人」,接著转身抚平衣衫,在椅上坐了下来,顿了顿,又道:「正因如此,更不能打草惊蛇。此事关乎两国关系,所以在没有定论之前切勿随意谈论,以免予人口实。」
泉儿接过秘折,慎重的点了点头,揣进了胸口的衣袋中,道:「王爷放心,小的等会儿就亲自送去」,又端起侍盘中的青瓷茶具,递给了慕容定祯,「王爷您喝杯参茶吧。」
「王爷,别怪小的多嘴,那您……可知这次古潍使臣来乾徽意与哪位皇子和亲呢?」,慕容定祯接过茶具,开盖轻轻吹了口气,忽然又听泉儿絮叨道。
「哪位?」,慕容定祯心不在焉道。
泉儿见状发觉王爷还真不知情,於是挠了挠头,尴尬道:「据传是……王爷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