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就知道我妈和你爸的关係,所以也知道我妈的职业了,对吧?所以你看不起我们,觉得我妈配不上?」
「妳想说的就是这个?」
「因为我只能想到这个理由。」冯想想一想到冯丹瑜会被人用有色眼镜看待,就会想哭,「我妈她……是一个很好的人,虽然脾气不太好,也情绪化,但是──」
「冯想想,」宿衍打断她,「我不想知道妳妈是怎样的人。」
「……如果你不再对她抱有偏见,那我会抵消你对我做过的所有事,我会当作没发生过。」
「抵销?我不需要妳抵销。更何况,我也不可能对她的职业抱有偏见。」宿衍走向前,逼近冯想想,两人一前一退的回到厕所外墙,也顿时藏进了没人会看见的死角里,宿衍嘴角带着讽刺的笑意,低声说道:「妳妈在『地下』工作,妳知道地下酒店吗?那是我爸的领地之一。所以,他们很早之前就厮磨在一起了──在我妈死之前。」
宿衍灼热的气息吐在冯想想的耳鬓上,她立刻遮住耳朵,脑袋却在瞬间轰隆作响,一阵晕眩后,冯想想试图把宿衍推开,宿衍却顺着她的动作抓住她的手臂,冯想想痛的拧起眉,因为宿衍脸上没有的怒意,全都表现在他的手心里。冯想想咬着下唇,再痛也不想发出声音来,她不愿在宿衍面前再次沦为弱势。
「你什幺意思?」
「妳知道妳妈是什幺货色吗?插足别人婚姻的第三者,而妳是她的产物,所以冯丹瑜带来的伤害,我会分毫不差的全记在心里,因为……」
宿衍放开她的手,冯想想少了支撑的力量,便往后倒去,她的背部紧紧的贴在墙面上,墙上稍凉的温度也降不下冯想想此刻的体温,她怔怔的看着宿衍,他此刻表露的,是冯想想没看过的複杂神情,想必自己的表情也与他一样狼狈吧?
冯想想赶紧低下头,藏着自己的脸,她用尽全身的力量,就只为了消化宿衍捎来的讯息。直到她眼前的阴影消失,并听见了宿衍离开的脚步声,冯想想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臂,上头被宿衍烙上了清晰的掌印,那漫长的几秒,她以为宿衍会扭断她的手。
冯想想抬起头,她搀扶着墙走了出去,她的额上开始冒出冷汗、双脚发虚,开始觉得寒冷,儘管如此,冯想想依然对着宿衍的背影吼道:「……没证据之前最好小心说话,要是再听到你汙辱她,我绝对不饶你!」
冯想想的脸色苍白,连话语的音量都变得羸弱,她的声音软绵绵的消逝,这里只有宿衍一致的脚步声,还有他离去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清楚的迴荡在长廊里。
“因为妳的存在……让我觉得噁心。”
◆◇◆◇
看着惨白的天花板,她的视线模糊着,眨了眨眼,感受到了头重脚轻的无力感。冯想想的喉咙乾涩的发疼,她艰难的爬起来,身体太笨重,差点就从床沿跌落,她赶紧撑着一旁的橱柜,喘了口气,将剩一半的水一饮而尽。
她蹙眉回忆着,最后只记得自己撑着身体回教室,最后的印象是被叶信司搀扶在怀里,她对阿司说,想回家。
房门被推开,叶信司无奈的倚在门框上,说道:「服了妳,都发烧了还坚持不去保健室、不看医生,就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