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吧台边静静地看著沈浸在靡华中的人们。两名穿著白色休闲装的男子在他面前来来去去晃了许多次,开始他并无太过在意只是那反复晃动的身影最终停下遮住了他的视线,虽然他明白自己正在工作不能太过张扬,可还是耐不住x_i,ng子地抬头,挑衅地睥著那两人。
“哥?”试探x_i,ng地询问惊得他脊背发冷,这世界上会这麽称呼他的人只有几个…
“你们…”脑海里浮现了一些破碎的画面与模糊的景象。
年少轻狂,在那段红白岁月中,他和许多不思上进的少年厮混在一起。
他们喊他一声哥,他得意得忘形,当那群他手下的少年拿著带血的匕首,慌张地来找他,说他们伤了人时,他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荒唐和糊涂,他报了警,当天晚上警察就把人给带走了….
“哥,你怎麽不说话?”黑色的发丝在灯光下被渲染成了多色。
钮嘉信继续沈默,说他装冷漠不如说他无言以对来得好,对於这群曾经和自己称兄道弟的人,他有著一种说不上愧怍的情感。
“哥是不是觉得当初的所作所为对不住我们?”声调上扬,男人细心地发现了钮嘉信面部表情的细微变化。
“对不起。”钮嘉信除了这句实在想不出别的。
“哥,我们知道错了,你也没必要说抱歉。”那人亲昵地搂过钮嘉信的肩头。自从被那个少年抱过,钮嘉信对别的男人的怀抱有著无形的抗拒。
“刚刚哥在台上唱歌的时候,我们就认出你了。”将钮摁坐在吧台前,“我们来不是算那些陈年旧账,而是要告诉哥,你父亲的近况。”两人双双使了个眼色,“我们现在在德哥手下做事。”一人附在钮嘉信耳畔轻喃,钮眼神倏然一紧。父亲…自己那不争气的父亲竟是由这两个男人看管的。
“他还好麽?”
“他挺好的。”
钮让自己平静下来,“是那个德哥让你们来找我的?”他冷笑一声。
“不是,是我们出来玩正巧碰上了你,世界其实很小。”男人粗鲁地掳起了袖子。“给我来三扎啤酒!”
“今晚咱哥仨好好聚一聚。”男子似乎不想在过於公式化的问题上停留太久。
钮嘉信眉眼间流出旋踵而逝的困惑,这两个人是敌还是友?
“哥,我们好久没有聚在一起了,来喝。”那人大咧咧地将酒放在钮嘉信的面前。
钮嘉信看了他片刻,终释怀地笑了。
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他们豪饮,不管是否会喝醉,钮嘉信开始还有所顾忌,但在第二杯啤酒下肚时,脑中那份矜持被酒j-i,ng驱赶。他也和那帮昔日的死党称兄道弟起来。
“你是小奇啊,哈哈,几年没见到长高不少啊。”钮嘉信笑了,当初最矮的小奇,现在竟已和他齐高。
“哥,我是小悦。”另一个男子笑得有些腼腆。
钮没有说话,就是这个男人,当初失手伤了人。
“哥…”见他没声,小悦站起身来。
“你坐,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端起酒喝了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