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觉得奇怪为何他会知道桓雅文的事,可听到他这样说我,也没有时间询问了:“我没有!”白公子就像是没听到我的话一般:“你在弄玉和桓雅文两个人之间徘徊,并不是因为你实在是犹豫着不知该选谁,也不是觉得对不起谁,而是因为你胃口太大,你两个都想要。”我的心跳得越来越快,就像最深处柔软的地方被什么狠狠扎过一般,急忙辩解道:“不是,不是!我绝对没有这样想过。”
白公子道:“你的确没有故意这样想,只是你常常‘不小心’这么想过--‘哎呀呀,雅文对我这么好,玉更是我深爱的人,我不能对不起他们两个其中一个……’你为什么毁容?你为什么老是叫嚣着要离开他们?就因为你一口咬定他们喜欢你,你这样自暴自弃他们最后都会因为忍不住伤你而妥协,最后一可以同时享有齐人之福。温采,你记住,这世界上没有一个人会真的对你好,人是要为自己而活的,你若是再这样下去,害也只会害着你自己。如果有一天你失去了他们,那你将变成一个废物,就像现在--一个被赶到地牢,没人救就一辈子出不来的丑八怪。”
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我一直沉默着。不是我不生气,而是听了他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不知如何还口。而他一直都是保持着一副清冷的模样,一点都不激动,似乎这些话只是随口便可以说出来。他见我没说话,轻轻笑了一下,像是安慰却比讽刺更让人难过:“啧啧啧啧,我忘了你只是个孩子。我也忘了,我是个只会让男人骑的下贱无比的人,没资格说你这清高的冥神教主夫人,你要一掌将我打死我也认了。今晚在这里睡,换套衣服,有事找我,我就在隔壁。”语毕,他便走出了房门。
而我站在原地,满脑子都是他对我说的话,久久没有移动一下。
晚膳后,我在客栈里沐浴过后换了套干净点的衣服,神智混乱地在房里来回踱步,还是决定去隔壁找白公子。
我敲了敲房门,没人答理,又敲了敲,隔了好一会门才打开。白公子披散着衣裳,睡眼惺忪地看着我,那种对人毫无防备的眼神看上去竟比平时要顺眼许多。他打了个呵欠,懒懒地说:“我刚睡着,吵死我了……你来做什么。”天都还没黑完,他就已经睡了?
我咬了咬嘴唇,道:“我觉得你说得没错。”他稍微睁大了些眼睛,歪头看着我:“你在说什么。”我说:“白天你给我说的话……我觉得没错……”其实我下定决心来找他是给自己做了许久的思想工作的。可我怎么都不会想到我对他说这些话以后,他竟然说:“你烦不烦,这么晚你就是给我说这个的?”我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是,谢谢你。”
白公子微微一怔,月色下的瞳孔看上去如流水般缱绻,竟惹起人几分怜惜之情。他说:“你居然还正儿八经跑来给我道谢,真无聊。回去睡觉,不要再吵我了。”我抿嘴笑道:“晚安。”然后就转身准备回房。可衣服却被他拉住了,一个踉跄,险些跌倒,稳住了身子,才莫名地看着他:“怎么了。”他看着我的脸半天,也不顾这是不是在客栈的走道上,便一把将我的衣服扯了开来!
还好道上没几个人,否则这下我是糗大了。我连忙将衣服拉上,盖住了那些可怖的刀痕。他倒是不大在意,轻轻喟叹一声,道:“你真的……好难看,脸上这道疤也够丑了,我替你治了吧。”
第十七章 琼隐公子
我说:“多谢白公子,可我还不想治疗,就让它一直这样吧。”白公子随意拨动着自己胸前的几缕黑发,挑衅地看着我:“你是不是想用这样丑的脸去见桓雅文,让他也对你心存愧疚,然后更加离不开你?”我连连摆手:“不是,这是我应受到的惩罚。”白公子凑过来用手指轻轻挠着我的下巴,我朝后退了一步,他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真是受不了你,我说的话你真有想过么?我说了,人该为自己活,你用这种方法惩罚自己,又不想让对方看到,与自戕又有何区别?”
我又沉默了。明明觉得他的话就是哪里有问题,可我又反驳不了他。他又继续说道:“你要实在不愿意,我也没有办法,只是你这张脸我看了端的难受。你这样弄不是惩罚你自己,是惩罚你周围的人,啧啧,可怜的梅影教主,一天要对着这张像鬼一样的脸……哎,你还真是狠心。”听他这么一说,我发现好像的确是这样,我丑,只要不照镜子自己就看不到,但是弄玉天天都要对着这一张脸……我微微垂下头,道:“好吧,我治。谢谢你。”白公子睇眄着我,推了我一把:“去去去,你少来这套,白少爷我看着不爽。”
我腼然一笑,说:“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他调侃道:“哦?这么快就变心了。”我愣了愣,脸上微微发烫:“不是的,我只是想知道而已……”他笑道:“这不就是对我好奇了?你变心了。”我一时手足无措,根本不知该解释,他笑得更加开心了:“还没见过你这么好玩的人,随便逗你脸一下脸就跟个红苹果似的,我叫白琼隐,只说一次,忘了我不重复的。”我心里默念他的名字,他却拉住我的手,将我拽进了他的屋子。
刚进去,一股淡淡的桂花清香飘了过来,现在是早春时节,理应不该有桂花开放,想来这味道应该是白公子弄出来的。他将我按到床上坐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