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小溪只觉似化身作一叶孤舟于茫茫大海中漂浮,轻飘飘的感觉不到身体重量。一阵冷,一阵热,而眼皮似有千斤,怎么睁也睁不开,只好睡了又醒,醒了又睡。迷迷糊糊间好像有人走动,在低声说着什么,小溪努力想要听清楚,却是徒劳。
等到再次醒来,只感觉全身酸酸的疼,软绵绵的没有气力。小溪挣扎着坐起来:“阿娟……”一开口发现声音嘶哑,竟不似自己的。
闻声,离小溪床最近的大罗奔过来:“小溪,你醒了?”
文娟递上一杯水,小溪额头:“谢天谢地,还好烧退了。”
双双解释:“昨晚你发烧了,昏睡了一天。”
小溪点点头,一阵头晕,不敢再晃,看到桌上放着的特效药,“大年来过了?”
文娟说:“嗯,他送了药来,说你就吃这种药管用,要是你还不退烧,我们就要送你去医院了。”
双双问:“觉得怎么样?”
小溪说:“还好,就是身上有些痛,乏力了些。”
文娟说:“现在已经十点多了,你吃些东西再睡一觉,明天应该就会好的。”
双双说:“小溪你好好休息,有我们在呢。”
小溪低声嗯一句,不知是不是感冒引起的,一时竟觉得有些伤感,文娟这样温温柔柔的问话让她觉得很有妈妈的样子。
吃过大罗拿来的粥,又吃了遍药,小溪这才安然睡去。
第二天一早,小溪就起床了。特效药很管用,烧一退,整个人神清气爽,完全不像生过病的样子。
第一件事就是拿过手机拨电话给唐大年,唐大年还在睡觉,声音迷迷糊糊的。
“……没事了,睡睡觉就没事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都拿了药来了……嗯,知道了,会照顾自己的,这次也是不小心,大概是前两天吹了风……”
唐大年怎么跟个老妈子一样,每次一说就是一大堆,啰啰嗦嗦的,什么“多大个人了还生病”之类的废话,难道老年人就不生病了?小溪没好气。
说到最后,小溪问:“要不今天一起吃饭?”
“不行,跟建筑系有场比赛,一场硬战,这两天正抓紧练着呢……哎不跟你说了,大清早的打什么电话,困死我了。”唐大年打着哈欠,不耐烦地说。
“睡吧睡吧,等你空了再找我。”
挂了电话小溪又收拾了下,准备跟室友一起出门上课。发烧昏睡了一天,昨天的课也没去上。一想到整整一天没去上课,小溪心里就有强烈的负罪感,大二正是课程最紧的时候,很多专业课的知识正开始讲解,一定要在这个时候打好基础才是。
拒绝了室友让自己再休息一天的建议,也不是玩儿高尚什么的,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虽然生病的时候看上去很严重,但只要烧一退,立刻就生龙活虎了,嘿嘿,别的不说,她颜小溪的生命力还是蛮旺盛的。
但其他三人的反应让小溪觉得怪怪的,听到她说要去上课的时候,大罗脸上闪过一丝光,虽然一闪而过,但小溪还是察觉了。那表情她再熟悉不过,每次大罗面对八卦的时候就是这样的表情,兴奋中带着期待。双双也同样带一丝兴奋,文娟还算正常,只临出门时鼓励似的拍了下自己的肩。
这一切都让小溪觉得莫名其妙,莫不是自己看错了,去上个课而已,有什么好兴奋的,她又不是几百年不去上课的人。小溪摇摇头,看来自己这次真的烧得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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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小溪被吓到,立在了门口。又不是公共课,怎么会这么多人?
只见他们班的教室满满当当都是人,有些她不认识,似乎是外系的,而有些小溪认得,是他们系大三大四的前辈。
她们寝室一出现,教室里喧闹的人群突然安静了下来,愣了几秒后立刻又炸开了锅,但都属于窃窃私语的状态。声音很多很杂,小溪也没法听得更清楚,只反复听到“就是她”三个字,语气不一。如果用书面表达出来,大概就是:“就是她。”“就是她?”“就是她!”
小溪看着这群脑门上标着“看热闹”的人们,完全弄不明白怎么回事。但身边有个长期被人“寻仇”的文大校花在,小溪心里自动就归结于这次大概又是她惹了什么麻烦,伸手抹了抹额角的汗,看着黑压压的人群,不就是阵仗比以前大些么,她淡定,淡定。
唯一不爽的一点就是,这么多人,她们要怎么进去!
黄金女斗士文娟开路,山城豹女郎大罗垫后,把小溪和双双护在了中间,一路杀进了教室。
好在有同班同学留了位置,毕竟她们才是正主,看热闹的人再多也不能让她们站着上课不是。
教授还没来,小溪四人坐了下来,等候上课。
程大小姐拿着点名册笑眯眯走了进来,学风建设月,上课前例行的点名查勤。
明明什么动作也没有,程初只是单单往讲台上一站,就像春天的阳光撒向大地,温暖而明亮。
他和林大神真是好友吗,他们的气质完全不同,小溪托着下巴看他。如果说林大神是凌厉,让人无所遁形,而他就是温润如玉,令人如沐春风,十分舒服。她一直都还蛮喜欢他的,程大小姐是个不错的人。
“颜小溪。”
“到。”
程初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