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锦做了个很不爽的梦,被人狂扇嘴巴子,居然还不醒。
啪啪啪!脸上热辣辣的疼,疼得她眼泪险些流下来,这是做梦?要不要痛得这么专业啊?佟锦腹诽不已,她倒是想破口大骂来着,可话还没出口就被人扇回来,打得那叫一个爽!不过她很不爽就是了!
除了能动嘴,她的手臂一直被人死死地钳着,让她只能眼睁睁地让自己任人鱼,钳着她的人还偷偷加戏,总能在嘴巴子落下间极小的间隙中找到空档,配合着偷拧她几下,让她的痛感始终保持在生不如死的燃烧线以上。
她这是得罪谁了啊!难道容嬷嬷的小黑屋看多了就要遭到这样的报应?这不公平!
最不公平的是她现在挨着打,却连凶手都看不见,眼前浑噩噩地模糊一片,将来想报仇都不知道找谁好!
“贱婢!贱婢!贱婢!”
很好,这正是佟锦想说的话,被凶手抢先了,听声音,是个女的!
“竟敢害我!”饱含着极度愤怒的声音微微地带着颤音,配合着凌厉的耳光声别有一番韵味,“若是玉帛有什么不测,你也别想独活!”
凄厉怨忿的声音荡在耳边,钳着手臂上的力道忽地消失,佟锦一个趔趄仆倒在地,昏暗的眼前骤然清晰起来。
光线很暗,该是晚上,佟锦勉力抬起头来,只看到一个女人的轮廓,就觉得腔里一阵阵的闷痛,显然是早就受了伤的,不得不再次低下头去,蜷在那里,以消减身上的疼痛。
“让她去祠堂外跪着等候处置!让她父亲看看,他生出了一个何等恭孝贤良的女儿!”
带着怒意的尖锐声音刺激着佟锦的耳膜,跟着便有人应声,此时另一道上了年纪的声音迟疑地响起,“二夫人,她身上带着伤,要不要先治一治?不然让老爷看到,恐怕要责怪二夫人。”
“责怪?”二夫人凉凉地冷笑一声,“我就是要让他看!当年他负情负义,将一切都给了她们母女,我却只能为妾,连累玉帛和小七成了庶出!这么多年来我没有责怪她们,她们倒来害我!”
说到这里,佟锦身上又挨了几脚,显然是二夫人心有不甘,又拿她当出气包了。
而后便有人架起她,连拖带拽的,直到一个安静的院落,这才将她撇下。
地上很凉,夜风也有些刮人,像是初秋时节。佟锦在地上缓了一会,挣扎着张眼,便见一座五间连开的宽阔建筑在夜色中安静伫立,古色古香,肃穆沉谧,应该就是二夫人所说的祠堂。
身边寂静无声,也不知是人都撤走了,还是有人在旁边监视她,佟锦没空想那么多,老话说得好,好汉不吃眼前亏,她现在处于绝对的劣势状态,自然不能留下硬拼。秉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中心思想,她必须先醒过来调整状态,抚平深受创伤的柔弱身心,才能再杀回来报仇!
不管最后一句话到底有没有自我安慰的成分,反正佟锦一秒钟也不想在这待了。睡!必须睡!睡着了……
很久以后佟锦再想到现在的情景,仍然深深地钦佩着自己。在绝境中求生存,在逆境中求发展,遭人围殴后仍可以蛋腚入睡,以后还有什么事是她做不了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正当佟锦睡意正酣之时,“哗”地一声,她只觉身上一激头皮发麻,一个激灵蹿了起来!这感觉,就好像有人用水……哦,的确是有人用水泼了她。
呆怔怔地看着眼前身材壮硕手持凶器的古装大妈,佟锦的脑子里有几分钟都是空白的。
“咣当!”
古装大妈手里的木盆摔到佟锦面前,“大小姐!老奴可怜你,你也得可怜老奴才是,说的是罚跪,你却在睡觉,老奴心善不忍扰你,可眼见着天就亮了,你怎么还敢睡?让人见着可是要连累老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