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视来人,陌千雪和昌木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恨意。
陌千雪行了个万福礼,“见过镇南王。”
昌木本就因为陌国公之事,恨毒了镇南王。听说此次的事件与镇南王有关之时,就想动手去杀镇南王,只是肩上背负太多,不能直接动手,此时心中正揪着一团怒火。
只是握拳于胸,微低头表示了礼仪。
不管如何,镇南王没有定罪之前,礼不可废。
绝不能因了一时之气,而大失分寸。
“敢问镇南王,于昨日之事,有何解释。”
若是平日里,有人敢对镇南王如此不敬当面问话,早就死于剑下,可今日不同。
镇南王就算知道此事明显是有人做局,然而西境要找他的麻烦,此时他也只能忍气吐声。
镇南王很是沉稳,面无表情的答了昌木的话。
“昨日本王到时,三位西境来使已然毙命。本王进屋发现人死出声,到驿站之中人来查看只不过片刻时间。这短短时间之内,本王怎么可能杀得了武功高强的张将军,连同其它两位来使。”
昌木有些急,“你杀不了,那你的手下呢。”
镇南王仍是面无表情,“此事与本王无关,是他人嫁祸,不信,你们可以去问九门提督负责调查此事的苏将军。”
“请皇上传苏将军过来问……”
“不用了。”镇南王话未落,陌千雪已经出言阻止。
昌木也会过意来。
皇上和镇南王既然不慌不忙,又是答话,又是传人问话,那就是早就安排好了让西境闭嘴诚服之后着。
再传来苏七,只怕还会扯出昨日苏七所说的流言之类,一个不好,说不定还让皇上和镇南王倒打一耙,到时候不好收场,最后得意的只能是那个真正的凶手。
深吸一口气,昌木道,“本将相信此事与镇南王无关,可陌国公呢?你敢说陌国公的死与你无关么?”
在路上的时候,陌千雪就昌木商议好了:若见事头不对,就马上调转枪头。拿此事做伐子,让镇南王对陌国公之死负起该有的责任。
镇南王青筋一冒,他最不愿意让人提及的就是此事,当下语气加重,“镇国公是为国捐躯。”
“好一个为国捐躯……”
陌千雪一声冷哼,“镇南王不要以为当年之事,天衣无缝。想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
她手上已经握着宁少卿给他查得一道道的证据,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就算不能打死镇国公,也要让他没脸。
“去年,南陵来犯,镇南王本就可亲自御敌,可是镇南王却不与南陵对峙,直接后退三十里,然后南陵步步逼近,镇南王不但不反抗还临阵脱逃,弃城而逃,造成不敌假象……”
一番证据摆出,陌千雪将事情的头尾说得分毫不差。
纵使皇上和镇南王手握拳手捏爆,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我父为国请命,助你南彊守城抗敌,你不但不同仇敌恺,还背后下刀子,断粮草……你居心何在……”
陌千雪句句紧逼,字字诛心,全不将镇南王和皇上放在眼中。
“如此叛国的奸贼,皇上为何不将他绳之于法。”
说着奸贼二字之时,陌千雪眸光锐利,看向的不是镇南王,而是皇上。
好似那声奸贼说的不是镇南王,而是那个高坐九五之尊的人。
皇上爆怒。
拍案而起,大喝,“陌千雪,你大胆!纵使事情如你所说,你父天放最后也确实是为国捐躯,也得到了该有的哀荣,你到底还想怎么样。或者,你是不想要肩膀上的那颗人头了!”
若是换了旁人,皇上大怒,一身杀气,只怕又要跪在求饶。
陌千雪却是不步不让,将皇上的愤怒回敬回去。
“或者,皇上是想让臣女将这些公诸于世,让臣民,让百姓知道皇上是如何算计一个真心拥护他的臣子;又是怎样对待一个真心拥护皇族的忠义之士的?”
若是此事内情外传,保皇党的心便会冰冷,向着皇族的心又能有几人。
天下大乱,国将不国!
昌木想起从前陌国公的种种,眼中有泪,又有安慰,国公有女如此,理当安息。
镇南王眼微眯,却不说话。
他找不到可说之话,事情的真实经过就是如此。或者说,他已不屑去争辩什么。
那个进言的奸人,早已被他所杀,而他却并不后悔,陌天放该死。
他一个不入流世家出身之人,凭什么能得军心,能得大军拥护,凭什么在军中能与他平起平坐。
想清楚其中的厉害关系,皇上汗颜,语气也平和了下来。
“镇南王于此事确实有错,但是……”
“但是就因为他的一时之错,就让一个忠义之士冤死,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王侯,请皇上降旨,摘了镇南王的……”
一声爆喝打断陌千雪的话。
“放肆!”镇南王再无动于衷,也不能容忍一个女子向皇上请求处置于他。
皇上抬手止住了镇南王的话。
于此事上,皇族确实有亏。
皇上虽贪心想得到各种好处,却并不是一个一味护短不知大局之人。
痛定思痛,若他今天不给陌千雪一个交待,此事便会没完没了。
“镇南王听旨。”
皇上传旨,镇南王只能跪下,闭嘴听旨,“从今往后,镇南王镇守南彊,无召不得出南彊,永世不得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