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风扔掉烟头,下意识摸摸腰间,咧嘴笑说:“今儿终于又可以明正言顺的开枪了。”
郎为看着象是打了鸡血针,十分亢奋而又跃跃欲试的陆风为难地说:“陆风,你就算了。如果让首长知道你又这样,我无法跟他老人家交代。”
陆风咧着嘴,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郎为,你知道我等这个机会等了多久了吗?”说完,陆风从容地走下了车,他们座驾后面两辆黑色奥迪一左一右齐刷刷的开门,各站出一名黑衣青年,快步跟到陆风的身侧。
大齐从树后面走过来,低声道:“有四个人在一楼打牌,两个人在楼上看着秦圆。他们刚喂饱,钝着呢!”
“嗯,我和郎为带两个人上去,大齐你搞定楼下的,全给我灭了。”陆风轻松的吩咐道。大家点点头,他们一起往陈旧的砖楼走去。
灰黑色的楼满身斑驳的伫立在空旷的平地上,周围的山木都在十米开外,竟没有一枝离得近些。这三层砖楼原本建来用作村政府,后来周围逐渐开发,村民发财以后就往市中心涌,谁也不记得这依山而建的公仆楼。
房子几经周转,商店、公司、厂房、游戏房、娱乐中心、ktv、酒吧全都装过,经历比村子里最年长的老人还丰富,最后转到朱沛国的手里。他关掉一楼杂七杂八的店铺,终于将整幢楼用起来,用作地下毒庄的总部。
朱沛国充分发挥他曾经成功经营公司的所有经验,像开公司一样组织了手底下的才干能将在这里运作有关毒品的一切活动,买毒、运毒、藏毒、卖毒。外表阴冷的房子,里面却是另一番热火朝天的景象。
距离三四米,陆风突地举起右手在头顶上空一划。他身后突然燃起炮仗,两处焰火两处鞭炮,交替放响。火光、灰烟,夹杂星星点点的红橙黄绿蓝荧色,从地面往上升,一直到很高很高的空中,生生包裹住砖楼。
陆风面不改色往前走,黑亮笔挺的西服,越发显得英气。
门里面围在一桌打牌的四个小混混,相互耍赖,面红耳赤瞪来瞪去。听见噼里啪啦的巨响,惊异地往窗外瞅,只见一行黑色高大的人直直往这边来,一步一步,仿佛能听到顿顿的脚步声音。豆大的汗珠一颗颗顺着脸颊往下掉,口干咽燥,瞠目结舌,做不出反应。待到身体终于动了,大齐等人已经踢门而入。四个人手忙脚乱的去抓抽屉里面的枪,撞在一起又满嘴的脏话。这给了大齐他们足够时间瞄准目标。
陆风、郎为和身后两人径直往二楼上去。
楼上,朱沛国的两心腹小三和小四满手湿汗拿枪对准棕色木门,楼下的枪声和求饶声他们是听得清清楚楚。两人都明白抵抗与不抵抗都是一个结果。
郎为“啪”一脚踢开门,陆风早在后面看准了,提起枪就射过去,好像电脑程式般编排好的,一步就到达最精准的定点。小三吭不出声往后一仰就倒地,血还来不及涌出来染湿胸口衬衣。陆风正要右转扫下一个目标,余光瞟到那对着自己的铛亮枪口,脸不由甭紧。小四到底是以枪法快准出名。这一秒他已忍不住嘴角噙起笑意,扣动扳机。
就在枪口吒现火光的霎那,小四胸口一弓,右腿一歪,重重的摔倒在水泥地上,已然是两抢。
郎为没事人似的把枪收至腰际。
小四倒下的背后,一个长发少女静静的坐着,悄无声息,后面是一排玻璃窗户。
火花升到空中,忽然就炸开,飞出丝丝缕缕五色光束,四处延展。还未达到最远处,另两个光点升到旁边,争先恐后绽开,遮住先前的烟尘彩雾,久久不肯落下。
突然变得绚丽的幕景,最华丽动人的霓彩洒向屋里一片旖旎。忽闪忽闪的光芒里,少女静静的坐着,天然的卷发随意披在肩上,快遮住脸颊。嘴被银色胶布封住了,看上去一张脸小得只剩下眼睛。而她的眼睛这样大这样黑,乌漆如深潭,她并没有睁大眼睛,反而有些微垂眼睑,没有喜悦,没有愤怒,没有惊讶,连慌张也没有。
陆风一时失神,想象中秦圆应该已经哭红了眼睛,疲惫不堪,见到他闯进来或者惊愕,或者更加惶恐。为什么她如此平静,仿佛看戏。
秦圆身上的洋装被麻绳粗鲁地揉皱,衣角歪歪斜斜从间隙垂掉出来,窗外的彩色焰火时不时映在上面,跳跃起舞。窗外依然热闹的放着炮仗焰火,光芒闪烁变幻无休止,可是听不到声音。彩色的焰火不停升腾,只有舞姿没有音乐,静得听不到呼吸。让人错觉时间静止。可是为什么那焰火依然在飞舞,像魔法师手里让人失心的幻境。炫目的背景中,秦圆仿佛飘然而落的神女,照亮陆风心头空旷静逸。
陆风仿佛觉得这是一个梦境。
太久厮杀放纵的生活,让他开始向往平常的,以及曾经认为愚蠢可笑的东西,比如爱情。当他站着,看到秦圆魔幻一般的可人儿闪现在他面前,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平实,仿若走到路的尽头忽然呈现一片蓝天阔地,绵延向前没有终点。此刻陆风的心是软的,很软、很软......
十秒钟的停顿,陆风坚持以为是时间的静止。而他自己是第一时间冲到秦圆的面前,抽出枪欲割断麻绳。他拿出另一把q匕首麻醉枪,黑色枪身不起眼,但在十米开外发射的麻醉针依然可穿透冬装或皮衣。冰凉的钢刃迷惑对方的眼睛,在其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