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可、蓝,你发什么疯!”他气得大吼,她竟然为了保护另一个男人,要他打她?!
“我发什么疯,你问我发什么疯?!你为什么不问问你自己发什么疯,你为什么要跟踪我,你还想怎么样。是不是那一次还不够,你还没有消气。好,你说,你还想怎样?咱们一次清算干净,我让你满意,让你舒服,能不能拜托你别再来纠缠我,别再让我看到你!”
她甩开了他的手,两行泪水落下来,苍白憔悴的小脸上,尽是掩不住的痛苦难过。
他眼眸剧烈收缩再收缩,四周指指点点的目光,林进嘲讽的嘴脸,都不在其内,只要小女人的那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将他的自信和尊严击得粉碎。
五指紧握曲张,呼吸沉重得仿佛垂死的挣扎。
他突然上前一步,一手扣住她的肩,一手钳起她的下巴,四目交接,再激烈的爱与恨,都抹不去他笃定的信念。
“蓝蓝,办不到。要我放弃你,除非我死!”
他俯身在她耳边,轻声极轻极轻,而每一个字咬得又沉又重,只有他和她两人听到,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耳颈,激起一片战粟。
在她要挣扎之前,他霍然放手,退后一步,深深地看她一眼,立即转身上了车里,用力拉上车门,喝声吩咐离开。
当车子走得很远,终于消失不见时,她才被林进唤回神。
“可蓝……”
“你说,他到底要干什么?到底要我怎么做,才满意啊?”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小女人,被他手一触,瞬间软弱无力地往地下倒去,他急忙将人抱进怀里,泪水打湿了衬衣。
他无法回答,也不想回答。
这泪水是为那个男人而流,这痛是为那个男人而生。
就算在他伤你如此之深,你还想着要让他“满意”么?
……
隔日出门前,可蓝四处翻找,将那罐防狼喷雾带在了身上。
虽然之前林进劝她暂时在屋里休息,会帮她想办法摆脱那个男人的纠缠,可是她不想待在屋里,面对空寂的房间,更容易胡思乱想。
早早到了公司,她就帮着文员小妹和清洁工,一起打扫办公室,忙得一身大汗。
洗手间里搓抹布时,单纯的文员小妹的八卦细胞又开始活跃了。
“可蓝姐,你最近看着两天的新闻了么?之前听说京上有政策下来帮迟家挽回颓势,那个在美国治手回来的主席重张大局,情况似乎好转了一点。
但是突然就炒出迟家的子公司居然倒卖国家文物古董的新闻。说是有人把全部证据都递交到了京上的最高法院……这眼瞅着刚刚有点儿起色的股票刷啦啦地跌停板,说是再不要几天,驰恒集团关门破产了。那个挖到迟家倒卖文物的黑手,不知道是不是……”
可蓝只是尴尬笑笑,随口糊弄了过去。
心想,那个男人其实是为了给母亲报仇,才会如此针对迟家吧!难怪之前她劝他得饶人处且饶人,他就一副“你本什么都不懂”的嘴脸,跟她使气。只会说,让她别管别理,这不关她的事。
他什么都不说,她鼓起勇气问他一次又一次,他还是不说。
她努力想走近他的世界的举动,在他看来都是无关紧要的,一切最好按着他的想法进行,就不会有事。
到现在,他母亲的事都是断断续续地从别人的嘴里,得到完善。
他总说他已经不是黑社会了。却总喜欢拿一副命令人、不容人拒绝的姿态,来面对她。就算她已经尽力为没有跟他去美国而回父母家的事做出弥补,妥协,退让,包容,他还是不满意。
就算她一次次主动示好,讨好他,顺从他的意愿搬走,保持距离,他还会跟那些女人纠缠不清。
她早已经放下自尊,跟他表明心意,他的绯闻依然不断。
而只要她有一点反抗逃离的意识,他就像固执的封建帝王一样,一副只可我负天下人的姿态蹦出来霸道宣言。
她累了。
不需要谁来告诉她,她也知道,这条鸿沟跨不过去了,他们之间的差距太大,问题太大,其实并不适合在一起。
真的不适合吧,所以总是吵架,说和好了都是敷衍,心里还是疙瘩,虚伪地假装下去,大家都很累啊,为什么他还不放手?
这不是黑道思维是什么,他不要,也不准别人碰,整个就一古代封建帝王,无耻混蛋加sān_jí!
打开电脑,准备把资料拷进u盘里时,她看到了一个文件包,名称有点奇怪,一时想不起是什么东西便打开来看看,那是一个pdj格式的文件,隐约得大概是林进当初给她拷的旧报纸资料。
点开时,似乎文件挺大,等了十几秒才读取完成。
随着鼠标滑动,她的眉头越皱越紧,那一个个耸动的大标题,一张张或清晰或模糊的图片,一段段纯八卦纯狗仔的描述,不敢置信,却已经恍然大悟。一口气又堵在口吐不出,哽得发疼,分不清挤在心里的是愤怒恼恨,屈辱不甘,还是荒唐可笑,滑稽无聊。
原来,这就是林进当初想用来说服她,让她再认真思考选择的资料,还曾提醒过她一次,让她去看看。
那时候她的心已经向着那个男人,男人的形象还挺高大美好,她完全没有想过要去看这什么资料,或者说,她其实潜意识里在逃避。
没有一百八十七号女人,也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