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目光,笔直而清亮,无形中拉开一段遥远的距离,仿如时光的河流,无法泅渡,转身之后,便是永远。
她走远了,他仍望着她的背影驻足不动,看着那个眼中仿佛要出两枚火箭的男人,喃喃低语,“不,蓝蓝,你不懂……”
女子迎上那男人,吼了一句,就愤愤的甩开男人的手,往汽车走去。可是走了几步,却发现男人没有追上来,回头看到男人正跟季远航对望,不甘的跺了跺脚,又跑了回来,拉着男人,不知道说了什么,男人便收回了眼光,冷硬的俊容变得担忧,最终,狠狠瞪了一眼这方的男人,任女子拉着离开了。
留在原地的男人,静默的凝望着黑色轿车缓缓驶去的方向,宛如雕像,晚风吹动墨绿的衣角,笔挺硬拔苍松般的英姿,正如那一个个迎着夕阳晚霞站军姿的日子。
战友们打趣说,“季远航,你小子有格儿啊!人家都是迎着东升的太阳,你丫居然老对着一片夕阳敬礼。你再这么航行下去,想直奔西天极乐世界吧!哈哈哈!”
那张俊朗年轻的脸庞,向来是阳光的宠儿,却一次又一次,隐没黯淡在夕阳的余晖中,坚定不移。
……
“向予城,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夸张啊!”
“我只是跟同学喝个茶,你用得着报警,还出动警察进行全城大搜索,什么绑架,什么挟持,你有没有搞错啊!”
“好,我承认是我任,没有跟你打电话报告。这种全智能手机一天就没电了,这个你也是知道的呀!就算我第一次来京城,可我已经二十七岁了,不是小孩子了,我……”
突然,男人抬起头,直直看进她焦躁的眼底,那里的冷幽晦暗,莫名的让心一揪,说不出的不安,心疼,一碰即碎似的脆弱。
沉重的静默,在两人之间漫开。
他移开眼,良久,目光注视着正前方,那里却是黑色的隔离幕,沉声低语,“蓝蓝……对不起……”
“予城……”
口鼓涨的愤懑缓缓释放掉,伸手抚上他的手臂,那里的肌肤绷得硬如垒石。手沿着温暖得几乎没有温差的绒毛大衣,轻轻抚上男人没有半点起伏的膛,靠上去。
“你真的不用担心,他是我高中时的同学,都快十年没见面了,你本不用在意的。”
“真的只是……高中同学?”
他没有看她,眼神仍然笔直的看着前方,冷硬疏离得……满是孤寂。
“真的……只是同学。”
她的声音有些哽,他瞳仁微微收缩了一下,放在另一侧的手握到骨节错响。
他低下了头,看着小女人钻进他怀里,搂住他的脖子,将小脸温顺的贴近来,轻轻摩挲这他的脸庞,都染上外面的晚风有些凉,在这样温情的抚慰下,慢慢回温,变热,变烫。
“蓝蓝,我不喜欢他看你的眼神。”
“恩,以后我都不见他了。”
一个碧城,一个京城,隔得那么远,也没什么机会的。
他松开握紧的手,将女人环进怀里,一寸寸收紧,直到双唇压下小嘴,探到口中玫瑰与香芋的味道,动作陡然狂烈,张嘴咬了一口,疼到她低吟一声,想要推开,却被他用力按进怀里,翻身压在黑色大皮椅中,喷出灼热激烈的气息,用力占有掠夺。
“蓝蓝,我讨厌这个城市。”
“为什么?”
“因为,他在这里。”
他?
是指季远航么?
“城……”
他又等不及回酒店,居然吩咐周鼎沿着大路再开半小时,羞得她嘟嘟囔囔的反抗,还是被迫就范。
车里的温度,不知道是他怕她受凉,还是热情摩擦的结果,变得又暖,又湿,又黏腻。
“那我们就……早点回碧城,我想摇摇了。”
“你就想一只狗,都不想那里的人?”
“切,最想的人就在身边哪!当然,要细数的话,爸爸妈妈,还有……”
他又急又恨,几度弄疼了她,他含着她的唇诱哄着,“忍忍”,她愤愤的抓出他肩头五道红印,哼叫“你怎么就不能忍一忍”,惹来他腔一阵起伏,震出沉沉的笑。
那笑容在窗外的霓虹流光中,宛如浮光掠影而过,勾勒出魔魅般的不羁,狂野的气息激荡在他舒展深俊的眼眸俊容上,徘徊游走在壮阔厚实的膛上,垒垒起伏的感肌理收缩贲张,一道道湿淋淋的危险起伏中,她眩了神惑了心……
“予城?”
“嗯?”
“他是谁?”
“你只要知道,我讨厌这个城市就够了。”
“嗯,其实我也讨厌这个城市。风太大,天太冷,人太多,还有……”
“宝贝儿,专心点儿……”
在她湿气氤氲的眼眸中,男人急切而狂野的样子,宛如飞蛾扑火,是记忆和此时刻最感漂亮的模样,情不自禁的让人想要深深刻进脑海里,收藏一辈子。
“予城,我很专心,你相信吗?”
“……”
“予城……”
他只是深深的看着她,情潮激涌的瞬间,万千光影掠过,她独独看到那抹总也抹不去的伤痛和脆弱,她只能紧紧抱着他,不敢再质问,舍不得逼他半分,她想这样包容和理解,他一定会懂,因为他是那么爱她,爱到都不像他自己了。
四小常在她面前抱怨,说向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