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金钱的多寡,而是家中藏书的丰富程度,以及族中子弟对于诗书典籍的掌握程度。
一整天的摸底考试结束后,不光是讲台上的孟老教授,便是讲台下的学生们也对自己的学习程度有了一定的了解。
孟老教授负手打量着教室内的学生们,着重看了看因为答不上问题而显得面如土色,垂头丧气的三位公立学校考上来的学生,笑眯眯地说道:“看来有的同学在收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并没有仔细阅读上面的内容。我们有提醒考上文学院的各位同学们,要利用暑假时间好好熟悉一下课本。如果大家没有做到的话,那么在接下来的学习生活中,你们可能会感觉到一些吃力。不过好好努力吧,既然能考上文学院,相信以你们的实力,应该能跟得上学院的进度。”
“……再回来说一说上课前的准备工作,我们这节课叫做《古代文学赏析》。所谓知己知彼,方能一语中的。既然是赏析,我们首先要知道自己赏析的文章是怎么样的,它主要讲的是什么。古代先贤们曾经说过,书读百遍其义自见,又云熟读成诵。如果你要赏析一篇文章,却连最基本的通读熟读都做不到,那要怎么去品评它。总不能胡言乱语,或者是断章取义吧?”
一句话说的几位没回答上问题的学生面色通红。
孟老教授继续说道:“……所以同学们既然来上我这节课,我有一个要求。每次上课之前,你们都要把这节课需要赏析的文章背诵下来。这么简单基础的要求,同学们可以做到吧?”
教室内的同学们自然大声应是。
孟老教授满意地点了点头,开始布置课堂作业。
“……也是要考校一下你们的基本功。每人用八百字的策论阐述一下你对《古代文学赏析》这一门课的理解。以馆阁体书写,就用生宣吧……”
下课之后,陈墨满脸懵逼的拽住顾琅问道:“刚才孟教授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以馆阁体写策论?”还要用生宣!
那种笔落上去墨水就会晕散开的生宣啊!这是要逼死人的节奏啊!
“因为馆阁体是明朝科举考试时的应考字体啊。”顾琅一时间有些思维定式,没有理解到陈墨的意思,还笑眯眯说道:“我当初练字的时候,临摹的是柳体啦。虽然也不太喜欢馆阁体,不过既然孟教授要求了,那就写呗。估计也就是这一回,以后就能随我们自己的意愿了。”
“可以用钢笔吗?”陈墨一脸希翼的问道。
“当然不可能。”顾琅神情古怪的看了陈墨一眼,“这是古代文学赏析啊?孟教授怎么可能让你用钢笔写作业。”
顾琅说着,又笑道:“不过等到上《外国文学作品赏析》的时候,就可以用钢笔了。”
然而等到陈墨真的上《外国文学作品赏析》这门课的时候,就算课后作业真的可以用钢笔写,陈墨也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因为《外国文学作品赏析》的课堂是这样的——比如说如果这节课赏析的是y国文学作品,教授这门课的讲师就会全程以y语上课,然后课后作业要求同学们以y语写一篇一千字的赏析,等到下节课前交上来。
同理可证,如果这节课赏析的是f国的文学作品,讲师上课则全程说f语,同学们的课后作业也必须以f语写赏析论文……
于是短短两个月下来,陈墨光是为了跟上《外国文学作品赏析》这一门课,就学会了足足五种外国语言。
这个时候就体会到《古代文学赏析》的孟老教授是多么的慈祥体贴了。至少他老人家没要求学生们在赏析先秦文学的时候课后作业用小篆书写,赏析汉代文学的时候课后作业用隶书书写……
然而这些还不算什么。最让陈墨崩溃的是每两周才会上一次的思想政治课。
作为一节全国每一所大学都会安排,但基本上每一位大学生都公然缺席的公共课程,陈墨一直以为思想政治课最大的意义就在于方便同学逃课。
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文学院的思想政治课内容居然是这样的——
帝王心术与厚黑学!
当陈墨第一次步入思想政治课的阶梯教室的时候,黑板上就写了这么几个大字。
教授这一门课程的是一位看起来只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身材高大,相貌英挺,西装革履,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子j-i,ng英范儿。说起话来也是y-in阳顿挫,慷慨激昂。跟文学院大部分的讲师教授们儒雅温润的画风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