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谬赞!”林小木紧紧的盯着南宫裳,缓缓道,“楚风不过是孩子气,做事一向鲁莽欠考量,如何担得起娘娘如此盛赞!”
南宫裳抬眸,嫣然一笑,道,“楚世子不必过谦。本宫观世子便可知二公子定非池中之物。”
林小木扫了风舞一眼,丝毫不讶异南宫裳会知道自己是楚小楼。这个身份,林小木觉得,也许早就暴露了。
“观娘娘风度,可知南宫二公子定然强过舍弟百倍。”
林小木不卑不亢,紧紧接着南宫裳的话,听她的意思,林小木心中隐隐冒出一个骇人的念头,竟然忍不住心中微微颤抖。如果……如果南宫裳……
“好了别绕弯子了!”风舞再听不下去二人打哑谜一样话里绕
着话,当即坐正,对南宫裳道,“我们是要造反的,南宫裳,你直接给个明话,是袖手旁观,还是站在恶心的皇帝那边——”风舞此话一出,立刻大为欣喜的改口道,“你不可能跟皇帝同流合污的,所以,你今天找小木来,是要跟我们合作!是不是!”
南宫裳笑而不语,半晌,望着林小木道,“不知林庄主意下如何?”
林小木怔怔的望着南宫裳,忍不住心中狂喜,半晌朗声大笑,对南宫裳拱手道,“若如此,古林山庄愿为娘娘马首是瞻!”
“林庄主客气!”南宫裳浅笑,望着林小木道,“本宫一介深宫妇人,见识短浅,不敢妄居林庄主之上,这话休要再提。南宫裳惟愿助林庄主一臂之力。不过……不破不立。既然要破,自然要有物可立。师出无名,可要不得。”
林小木闻言一顿,“娘娘的意思?”
南宫裳随手拨了下琴弦,“楚二公子在景州深得民心,又是七皇子,名正言顺。”
林小木眼眸一沉,微微摇头道,“楚风如今仍然下落不明。且……”林小木直直望进南宫裳眼中,“他如今戾气太重,不适合做王者。”
“二公子无恙。”南宫裳灿若星辰的眸子仿佛带着魔力,让林小木不觉有些紧张,“二公子宅心仁厚,戾气之说——林庄主未免太小题大做了。若他得知,他最敬重的大哥并未出事,想必戾气自然会消弭。”
“嗬——”林小木忍不住轻笑,“娘娘深恶皇宫,便不愿南宫家人进得那金碧辉煌的牢笼,我楚家人又岂会愿意进去!”
楚风的戾气今日可以因为林小木被激发,明日便可因为别的事情被激发,总之,楚风心x_i,ng是有着极为狠辣的一面,这一面若是放在为人君者身上,百姓必定遭殃!南宫裳这话,不过是为了说服林小木而已,她自己都不信。
“娘娘如此风度,又宅心仁厚……”
林小木正在说着,风舞闲闲c-h-a了句,“这里没有什么‘娘娘’、‘皇后’,小木愿意的话,倒是可以称南宫裳一声嫂子。”
☆、四女聚下
南宫裳闻言一顿,微微侧头看向风舞,却见风舞咬着下唇,定定的望着南宫裳,手下更是紧紧搂住她。那委屈又不甘愿的模样,登时让南宫裳心头一软,心内暗暗叹息,并未出言反驳。
林小木见二人如此耳鬓厮磨,本以为只是风舞缠着南宫裳——风舞缠人的功夫,林小木虽未见过,但料想也绝非常人可以受的,看看林笑澜的锁神技便可略见分晓。但,林小木绝料不到,南宫裳竟然一径纵容,甚至到了眼下风舞已然明目张胆的宣布所有权了,南宫裳竟然也未发一言。
这种情况……
林小木讶异的眸子谨慎的打量着二人,南宫裳这是代表默认的意思么?
随即又似是不经意的扫过南宫裳身后的黑衣女子身上,心中微微叹息,即对南宫裳改口道,“裳姐姐心底善良,南宫家更是教训严明,南宫群公子也是出类拔萃的人物,小木和群公子相交,深觉群公子有王者之风。”
南宫裳沉吟不语,半晌抬头望着林小木道,“若是真说起来,林庄主倒是最适合的人选。”
此言一出,阁中三人俱是大为震惊,一时寂然。
林小木更是甚觉荒谬。
许久,风舞忽然一声轻笑,望着林小木道,“皇室并不知楚风才是真正的七皇子,一直以来,处心积虑的对付你,只不过是因为当今皇帝以为你才是那个漏网之鱼,楚小楼之名早已是皇帝的眼中钉r_ou_中刺,不除去你这个‘皇子’,龙盛定是寝食难安。若将此供诸天下,再将楚世子暗中接济的许多难民放出去为楚世子正名,楚小楼自当是最合适的帝位后承者!”
南宫裳赞许的看风舞一眼,微微点头道,“不错。”
风舞脸上笑意扩大,接着道,“楚小楼是为了免于被昏庸暴戾的龙盛暗害,才故意做出纨绔恶劣的模样,但楚小楼治下的景州,却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的清正廉明,百姓安居乐业。这是最重要也最有力的证据。若再将古林山庄中由楚世子救下的难民组成的队伍放出风去,楚世子定可大得民心。如此一来,号召力十足,揭騀而起前来追随之人必不在少数,我们也可事倍功半。只不过……”风舞眨眨眼,“小木却是个货真价实的女子。”
南宫裳听罢风舞一席话,不由身子微微后仰靠在风舞怀中,微带着笑意淡淡的扫了林小木一眼,随即轻轻的声音悠然的从双唇中吐出,“谁说女子不可为王。”
南宫裳声音极浅,话一出,即刻被不知从哪里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