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住想要探头出去的yù_wàng,总觉得头顶会有黑衣人从窗户里钻出头来,朝我们开枪扫s,he。
我在心底默念两次和谐社会。
总算落地,我身上还穿着病号服,耿文耀直接脱了他的黑色外套,把我从头到脚一裹,然后将我预备张望的脸往怀里一摁:“别动。”
好,我不动了,好奇心会害死猫,我懂。
不过耿文耀敢来西津直接偷人,也是十分有勇气了,尤其还是在杭乐雍的手上偷,我虽然是孤家寡人一个,但其实还挺怕死的,这回差点死一回,不敢再见到那人,免得他看到我没死透,再来个窒息锁喉。
我本来也是要走的,作为一个小棋子,在杭家白干了这么多年,出狱之后孑然一身,还留了污点,最后一点价值已经被榨干净,留着也是拖累,身体的话杭家少爷都睡腻了我,未免杭少爷又要像以前那样把我给来给去,我还是自己走为妙,显得有尊严一点。
只可惜我父亲的灵牌还是留在了杭家没能带出去,虽然他生前待我不好,却也没亏待过我,死后我也应该供着他给他烧烧香什么的,毕竟我只有他一个亲人。
不知道是耿文耀的怀里太暖和,还是我太累,也或者是离开那个压抑的地方,放松了下来,我想着想着便睡了过去。
鼻间满是耿少爷熟悉的味道,我昏昏沉沉睡得不深,潜意识里头还在自动播放当年我与他结识的乌龙场面。
当年我还没有入狱,尚处于在杭乐雍面前表现欲极强的时候,前头说过了,我爱过他,大概是我还算有用,他还没有那么想我死,至少表面上,我是那个最受杭太子爷宠爱的人,相当于古代皇帝旁边的宠宦。
那时候真是傻,几乎处于杭乐雍说什么,我都会义无反顾、拼尽全力去完成的地步,他对我说什么我都会深信不疑。
现在想想,也难怪我身边没有朋友,都倾注全力在一个人身上了。我这种听不了劝一个劲讨好的模样,可能放在别人眼里,便是毫无自尊、奴颜婢膝的奴才样,实打实地遭人白眼啊。
但在我自己这儿,杭乐雍就是我的大哥大,我是他身后最忠诚的小弟。
我除了他,半个人都不会忍。
我这个人从小到大因为这副相貌吃了不少亏,大概是逆反心理,后来就一直信奉起了男子汉只流血不流泪。
虽然心里这么爷们,第一印象出自一张脸还是没得改,只好苦心钻研气场。
当年去京门参加宴会,宴会主人是杭家人,我当时接到消息就头大了,不为什么,只因为杭家人最宠的那个小少爷是个恐同。
说恐同也不太准确,传言他最不喜比女人还漂亮的男人,还有最看不惯走旱路的。
偏偏当时我的名声挺大,不是什么好名声,传的最快的东西永远是和那啥搭点边的fēng_liú韵事。
因为与耿家要谈桩生意,我有些怕因为自己把生意搞黄了,所以颇有一点战战兢兢,就怕遇到耿少爷,把他弄的不开心了。
心上悬着块石头,我不知不觉喝的多了,我酒量还算可以,醉还谈不上,就是老跑厕所。
结果那回去厕所方便之时碰到了个醉鬼,不知是喝多了眼花把我认成女的了,或者干脆就是个gay,尿完不抖一抖就算了,遛着鸟就满身酒气的朝旁边坑的我动手动脚。
我暗自运了会儿气,打量好这位耍流氓先生的脸,确认不在不能得罪名单上面,准备给他来个碎蛋脚,忽然面前色眯眯的男人就朝旁边飞走了,乓的撞在墙上晕了,好死不死还脸还搭在了他刚刚放过尿的坑上面。
据那张脸不远还有个文明用语:“往前一小步,文明一大步。”
我想为他改那么一改,改成:管好身下鸟,文明呱呱叫……好像有点怪哦。
“渣滓。”有人哼了一声。
我从懵逼状态回过神,看见那位男厕所里的另一个人,一脚将男人踢飞的少年瞧着那人一脸嫌恶。
“谢……”我刚摆好了一张恰到好处的微笑脸,想表达一下自己的感激。
那少年抬抬眼皮,也看向了我,皱皱眉毛:“长成这样,难怪会被人s_ao扰。”
“……”我硬是把嘴里的谢字又吞了回去,对少年良好偏上的印象顿时跌破零点。
试问这与电车痴汉说女生裙子太短,活该被摸,有啥区别?
心里腹诽着,我脸上的笑容没垮:“多谢这位……我该称呼你什么?”
少年翻了个白眼,就算顶着那张俊俏的脸蛋,欠揍指数也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九:“小爷的名字也是能知道的吗?你,离我远点,感觉接近你一点,小爷也要变娘了,小爷可正在长身体呢。”少年捏着鼻子瓮声瓮气,另一只手像赶苍蝇似的朝我挥挥。
我的表情还是裂了。
我在心里呼气吸气,对一个中二期小少年生什么气,他还是个孩子呢,对祖国的花朵要宽容,要宽容。
“你挡我路了。”少年朝我扬扬下巴。
我让开,忍住想摧残祖国花朵的yù_wàng,就在此刻,低着头调整表情的我看见了什么,“噗”的笑了一声。
“这位小少爷,请等一等。”我眼角眉梢都是忍俊不禁,伸手拦住了想要出去的少年。
“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