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斥候来不及躲避,被极速射来的简易长矛射中,同时被强大的力道撞得倒飞出去,“扑通、扑通”两声倒在地上,无论这么挣扎都起不来了。
其他幸免之人刚刚起身,却不知是谁又触动了机关,一块长一丈、宽六尺的木排像荡秋千一样从侧面撞过来,距离最近的两个斥候根本来不及躲避就被撞上,“碰碰”两声过后,这二人先后被撞飞出去,人还在空中就张口大口大口的喷血,倒在地上眼见是活不成了。
在木排运动轨迹上的其他斥候见状大骇,纷纷扑在地上不敢动弹。
殊不知这是一个连环陷阱,一环扣一环,趴在地上的其中一个斥候又触动了另外的机关,一根需要三个成年壮汉张开双臂才能合拢的粗大腐烂树干从天而降。
“轰”的一声,粗大树干把地面砸出一个圆坑,趴在地上的一个斥候被砸成了肉饼。
“别动,不要乱动!”登巴趴在地上大吼。
但他还是喊迟了,有两个斥候担心再被其他从天而降的树干砸中,在地上打滚,想要离开这片危险的陷阱区域。
又一个机关被触动,“嗖嗖嗖······”大量尖锐之物穿透空气的声音传来,剩余之人纷纷抬头向天空张望,只见天空中出现无数黑点,如同下雨一般。
“跑啊——”登巴大吼一声,丢了兵器如同猎豹一样蹿了出去,其他人也纷纷爬起来。
天空中落下大量三十公分长的木尖刺,这些木尖刺落在地上深深扎进去,若是扎中了人,只怕会扎成筛子。
来不及了,木尖刺如同雨点般落下,就算残存的吐蕃斥候们跑得再快也快不过这些自由落体的木尖刺,三个斥候瞬间被钉死在了地上,最后剩下十户长登巴和一个斥候得以幸免。
这些被攻击到的斥候还有几个没有当场死去,被木排撞倒的其中一个斥候还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喷血,一个被木矛射穿了腹部的斥候还在手脚并用想要逃离这里。
十一个人的斥候小队在这短短的几分钟之内只剩下两个了,一股极大的恐惧感笼罩在心头。
这时,登巴手下唯一个还完好无损的斥候被刚才的陷阱机关攻击和眼前同伴们的惨死之状吓得失去斗志和勇气,他失心疯一般的丢下兵器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疯了一般大叫,叫声之中夹杂着无限的恐惧。
“回来,你给我回来,别跑!”登巴大怒,大吼着,但那唯一的手下却充耳不闻。
这时,林间传来“嗖”的一声,一支利箭不知从何处射来,吓破了苦胆的吐蕃斥候在奔跑过程中扑倒在地上不动了。
两个重伤者很快死去,林间瞬间又恢复了安静,这种安静让登巴毛骨悚然,只感觉一股从脚底传来的寒意笼罩着全身。
豆大的汗珠不停的滴下来,登巴感觉自己的体力和精神都流失的很快,手下斥候们已经全部阵亡,而他却不知道敌人藏身在何处。
在这种情况下,追踪和侦查已经无法进行下去了,登巴感觉自己口干舌燥,他本能的伸出舌头湿润嘴唇,提着战刀如临大敌、草木皆兵一般。
敌人失踪不曾现身,烦躁的情绪自然而生,他心里越来越焦躁,警戒动作越来越频繁。
“出来,出来啊,躲在暗处偷袭算什么勇士?你若是勇士就出来与我决一死战!”登巴大吼大叫,手中的战刀还不停的挥舞。
林中一波接一波的回音传过来之后,登巴却只能听见自己高达每分钟两百多次的心跳声。
恐惧感越来越强烈,登巴开始打退堂鼓,他手持战刀一边警戒,一边开始向山顶撤退。
他撤退得很慢、很慢,不敢把后背留给敌人,当他退到一刻大树附近时,一股本能的危机感袭来,他立即转身,却什么都没有发现,他又换了一个方向,还是什么都没看到。
等他拿着战刀退到大树底下时,他突然意识到危险可能来自于树上,不由自主的抬头向树上看去,树上却空无一物。
就在这时,他旁边的杂草突然拔高,一手闪电般伸过来,寒光一闪,“噗嗤”一声,他只感觉脖子上一凉,一股温热从身体内喷出来,头脑瞬间变得昏沉,全身力气飞速流逝,只在三个呼吸之间,意识就陷入了黑暗之中。
高高的杂草被一只手撤掉,露出了一个人,正是苏扬,他甩了甩握匕首的手,感觉膀子有些酸胀,皱着眉头道:“射月弓的威力的确够猛,但我仅仅只拉开半月状射了一箭,膀子就有些受不了,也难怪此前那个吐蕃第一神射手‘贝’前后也只射出了三箭,若不是力量和耐力达到一定的非人程度根本无法把这把张弓当做常用武器,现在我这具身体十六岁,还没有完全长成,这两年正是训练力量和耐力的时候,等回到长安之后一定要把这事当做头号大事进行!”
苏扬收回了特制箭矢,很快转身下山向王孝杰等人离去的方向追上去。
半个时辰之后,三个吐蕃兵出现在了登巴等人死的位置。
“包括登巴在内,十一个人全部都死了!”其中一个吐蕃兵沉声说道。
第二个吐蕃兵脸色有些发白,他道:“对方的本事已经超过了我们的想象,我们三个只是被临时抽调过来搜寻登巴等人,不是真正的斥候,这种情况根本不是我们三个能够应付的!”
连续几拨精锐斥候都被苏扬等人干掉了,悉多带来的兵马当中已经没有了可用的斥候,无奈之下也只能从军中抽调悍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