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趴着,有的躺着,每个人都是半死不活,似乎是受到了不轻的伤。
杨振再看周边,就在自军人群的脚下,有许多已经死掉的鞑子,那些死掉的鞑子跟眼前还活着的这十几个一样,都穿着颇为整齐的棉甲。
棉甲虽然肮脏,但是看得出来上下通体都是白色,上面横竖成排嵌着铆钉,只在边缘处镶着寸许的红边。
杨振这一世虽然没有近距离地接触过满鞑子镶白旗的棉甲,但是他从后世无数的辫子影视剧里,却早就熟悉了八旗的装束。
当下,杨振打眼一看,就知道眼前的这些人,的确是鞑子的镶白旗人马无疑了。
“大人!卑职率部抵达北门的时候,正赶上众鞑子在北门处以此人为首,开门冲出!”
吕品奇见杨振盯着地上的鞑子看,当即上前几步朝着其中一个趴在地上胖大身躯踹了一脚,对杨振说道:
“就是这个臊鞑子!他们沿着东城墙,跑到了北门楼,骑了马,从里面开门冲了出来!多亏大人在一里坡早有布置,金副官、俞兄弟领着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要不然的话,还真给这些个臊鞑子跑掉了呢!”
说到这里,吕品奇看杨振瞅着那个半死不活只剩呻吟的胖大鞑子不语,知道杨振心有疑虑,当下接着说道:
“还是总兵大人你们先遣营能人多!方才你到来之前,邓恩老弟一通刑讯,没死透这几个鞑子全都指认,这个臊鞑子就是彰库善!”
说完这话,吕品奇又冲着地上那个胖大身躯狠踹了一脚,那人的上半身翻了个身,露出了胸前的血红一片。
看这个伤情,不是被虎蹲炮装填的散弹弹丸直接击中,就是被金士俊他们装备的手榴弹给炸中了胸口。
杨振看到这里,先是冲吕品奇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冲着身边的仇震海问道:“仇老兄!你也来看看,这一个镶白旗的臊鞑子,是不是你见过的那个甲喇章京彰库善?!”
仇震海闻言出列,上前几步,抓住那个胖大鞑子的辫子将他们的面部冲上摆正,就着日渐明亮的晨光认真端详,片刻之后,抬头冲着杨振说道:
“没错!是鞑子镶白旗甲喇章京彰库善!他的面部虽然有了新伤,但是这个人错不了!因我前不久才见过,就是彰库善本人!”
仇震海说了这话,又俯下身在那个胖大鞑子的怀里翻来翻去,很快,似乎找到了一个什么东西,拿着走过来,朝着杨振递过来:
“大人!腰牌!彰库善的贴身腰牌!”
杨振闻言,随手接了过来,原来是一块巴掌大的银灰色牌子,看质地,应该是拿银子打的,长方形,薄薄的一块,顶上半圆有孔,不算厚,不过入手也重,得有六七两。
杨振把凑近了细看,一面阴刻着方方正正的三个汉字,镶白旗,镶字和旗字虽然字体略有古怪,但是结合彰库善的身份,杨振笃定是镶白旗三字。
再看另一面,却是竖排阴刻着几行女真文,也就是所谓的满文,这个却是不认得,想来当是彰库善的身份职务,甚至是姓氏名称了吧。
杨振确定了彰库善的身份,当即也就放下心来,接下来他又让人去搜检其他鞑子,却又从一个一死的鞑子身上,找到了另外一块形制一样的腰牌。
只是那腰牌正反两面看起来形制一样,它的质地却不是银的,而是一块带着绿锈的铜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