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跑,开始最后的冲刺,缺氧的感觉制造出片刻晕眩。
我要回去,无论怎么样,我都要回去。
有人在等我。
许三多在倒下前,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上军校前,路南和郭阳来找许三多出去玩,许三多知道这两个人是安林的发小,平时总在一起鬼混,上次自己在夜总会被别人揍的时候,他俩也在场,而且也都受了伤。出门的时候,安炳怀正好回家,路南和郭阳看见安炳怀就跟老鼠见了猫似地,头低的快要靠近地板了,呐呐的喊了声,叔叔好。
安炳怀瞥了两个小孩一眼,也没说什么,虽然不是很乐意这三个不上进的孩子凑在一起,但是因为和对方父母的交情,也不好过于反对他们的来往,再说没多久安林就要去军校了,一年也见不上一面,想着这些又看了一眼跟根儿柱子一样,笔挺的站在自己对面的安林,眉头刚皱起来,就听见安林静静的说道,
“我十点之前回来”
听了这句话,安炳怀的脸色好了很多,自从上次受伤后,儿子似乎像变了个人,除了依然不叫自己父亲外,却也不像以往那样的叛逆,不过如果非要在激烈的反抗叛逆耍混和安静的疏离之间选择,他宁愿像在现在这样就好。
再过几天,三个发小就要各奔前程,去各自的学校上学。所以郭阳提议要去最后疯狂一把,以纪念过去青葱般的日子,也许从此就自由了,不过他同情的看了一眼许三多,这个自由里不包括自己的发小安林。依然去了帝豪夜总会,灯红酒绿的氛围让许三多有些恍惚和不适,豪华奢靡的气氛里他忽然怀念起冰冷的枪械在指尖上的触感,锐利但是却让他安心。
许三多习惯x_i,ng的找了个角落坐了下去,隐藏自己的气息是一个老a尖兵的基本功。
舞池里的音乐声过于喧嚣,路南贴近了许三多的耳朵吼道:
“三儿,喝点什么”
“水”许三多的回答简洁异常。
路南有些错愕,大概是觉得自己这个发小由嚣张转为低调的过程过于迅速,还没适应,拍了拍手,叫了几瓶冰水外加一瓶烈x_i,ng黑方。
许三多给自己倒了杯冰水,抿了一口,不是普通的水,而是带着股辛辣的二氧化碳气在嘴里炸开。不习惯,不喜欢但是也不讨厌。他能做到的就是尽量收集各种信息以便自己能对安林这个人做出个判断。
舞池中央有人在跳钢管舞,台下时不时的便会响起一片尖叫声,男人,女人,都一样的放浪形骸,彩色的激光幻灯旋转出多彩的色斑,映照在舞池的各个角落,落在人的脸上更是让所有的事物显得怪诞无比。
有两个女孩子走了过来,穿得有些妖娆,是郭阳叫过来一起玩的,其中一个长得很秀气的女孩子坐到了郭阳的边上,看得出应该以前就认识。另一个长着披肩长发的女孩则看着许三多笑了起来。
安林长得很好看,眉眼像他的母亲,轮廓却像安炳怀,所以即使整个人的气质y-in郁而带有一丝戾气,但是总体看着却是异常清秀而帅气。
长发女孩靠近了许三多,脂粉混着香水的气息让他有点不舒服,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然后不动声色的挪动一下身体,让两个人保持一个合理的距离。
他和她之间没什么可说的。
将冰水放在桌上,许三多刚想站起身来,就看见左侧有几个人向自己走了过来,又看了一眼,没错,目标应该是自己。
为首的人大概有一米八几的样子,二十四五岁,带着一副无框眼镜,长得很斯文,。
看着坐在暗处的许三多,男人勾了勾嘴角,嘲讽的说道:
“安少的身体看来恢复的不错”
许三多愣了愣,因为一向不善于言辞,再加上也不认识这个人,便只能保持沉默。
“他叫韩建,就是把你打伤住院的那个,刚从拘留所里放出来”路南咽了口吐沫,伏在许三多耳边低声解释了一句,真是冤家路窄,怎么就在这里又碰上了呢。
许三多哦了一声,显得有些惊讶,上下打量了韩建几眼后,只想着虽然这个人把安林打住了院,但是安林做得也并不对,调戏人家的女朋友怎么也说不过去,所以被打了也不冤。
许三多毕竟不是安林,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对待眼前的这个人,下意识的找了句话说道:
“你出来了”
这种态度落在对方眼里却又变成了无声的挑衅。
韩建冷笑了一声,走到许三多面前,抬起左脚踩在许三多面前的桌子上,挑着眉笑道。
“看来安少不是很服气嘛”
好像不远处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袁朗向那个方向不经意的瞥了一眼,然后垂下头,继续抽着烟发着呆。因为上次的任务,铁路多给了他一个星期的年假,希望他能好好调整一下自己状态,袁朗知道自己虽然表面上没什么问题,其实心里状态很糟糕,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他真的没办法再和自己的战友一起上战场。
铁路坐在袁朗的对面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自己最得力的部下。
似乎什么都没变,只是眼睛里少了些人的气息。
目光最终落在袁朗的脖子上,金属吊牌上的识别码并不属于袁朗。
这应该是那个士兵的,铁路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电话铃响,
袁朗接了电话,一个声音从话筒里传了出来。
“袁朗吗”
“是我”
“我把我最好的士兵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