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值几万两的土地,足以使沧州的州县两级官员知道怎么做。
那沧州来人可是使了劲的拍魏公公的马屁,最后,奉上一只小盒子。
盒子中是一万两银票,京师大通钱庄沧州分号开的,可在北直隶和京师自由通兑。
“此事沧州上下也是出了力的,若无同知配合,咱家如何能将那些不法之徒一网打尽。你且回去吧,咱家在皇爷那会如实说话。”良臣随口说了句,命小田将盒子收下。
“那就多谢公公了!”
沧州来人也知趣,他不关心魏太监说什么,只关心魏太监拿不拿钱。
“小人告退!”
沧州来人很懂得察言观色,当下就告辞。
良臣看着来人背影笑了笑,太监这个身份有时候真的挺有用,至少沧州那个同知就挺担心自己这个太监会不会在皇帝面前说他的坏话。
这么大个三元观,作恶这么多年,你沧州上下如何就不知情了?
沧州来人走后没多久,王主薄就来了,他是代知县颜良来的。
………
这几天颜良过的也不安稳,每日提心吊胆,总怕魏家老二连累自己。可又不敢出面制止魏老二,于是便让王主薄过来委婉的表达尽快释放谭家人的意思。
“咱家知道了。”
良臣如何会放人,随口说了句,话锋一转问王主薄:“咱家让县里严打,惩治一批不法之徒,为何迟迟不见县里有所动作的。莫不成咱家说话就一点用也没有了?”语气明显不快了起来。
“魏公公,县里正在严打,已捉了十多人…”王主薄连忙道。
可不等他说完,良臣就打断了他,哼了一声:“十多人?你们这是在唬弄咱家么?”
“这…不敢不敢。”
王主薄汗颜,颜知县可是把这事交给他办的。
他也不是没有办,这几天也叫刑房逮了十几个,可听魏老二口气,显然不满这么点人。可真要把市面上和乡下那些泼皮都抓了也不是个事啊,都是些偷鸡摸狗,强买强卖的小事,不至于下牢啊。
再说了,真把人抓了判刑,按察使司那边也过不去。
都说破家知府,灭门县令,可真做起来就不行了。
大明是有律法的,不是县令说判就能判的。
不然,要按察使司衙门和刑部、大理寺做什么。
“行了,这事你回去和知县说,做与不做咱家不逼你们。”
良臣不想和王主薄多说,下了逐客令。王主薄无奈,只得怏怏而回。
良臣去看了大哥。
良卿还在养伤,伤筋动骨一百天,短时间内是别想下床了。
当初良臣的腿叫太仆寺马厂的人打断,也是在床上躺了三个多月。
因为大哥的事,良臣到现在都没空去找马厂那帮家伙算账呢。
须知,这帮人可是他小本本上的第一号。
良臣回来时就去看过良卿,可良卿却跟谁都不愿说话,哪怕老爹在边上,他都不吭声。
这次再去,良卿还是跟个没魂似的人般躺在那一句也不说。
自家兄长变成这样,良臣颇是难过。
“你大哥这样好多天咧。”老爹一脸愁眉,“那寡妇头七时,他哭得厉害呢。”
问世间情为何物。
良臣轻叹一声,许寡妇的死对大哥确是个很大的打击,某种程度上,许寡妇可以说是大哥的初恋。
看来,大哥现在不但是要养外伤,更要养内伤。
良臣要走时,老爹把他位到一边,问他:“听外面人说你把那凶手的家里人抓了?”
“嗯哪。”良臣点了点头。
“你赶紧把人放了,都是老人孩子,咱老魏家可不兴欺老弱妇孺。”老爹竟颇有正义感,很反感小儿子的作为。
良臣没法跟老爹解释,便含糊过去,说了句:“要不你把大哥先带回家吧。”
老爹愣了下,想了想也觉老大再这样下去不行,弄回家说不定能够解了这心结。
“昨带咧?”
“我去安排辆马车,里面铺厚实些,这些大哥路上就不会被颠了。”
良臣说着就安排人做这事,老爹想到一事,告诉他道:“对了,老二,你不在时,你七舅姥爷找过你几次。”
“他找我干什么?”良臣一听七舅姥爷就头疼。
“不晓得咧,他又不跟我说,神神乎乎的,也不知弄啥咧。”老爹对这七舅爷也是头疼着。
良臣“噢”了一声,说声知道了,要老爹在这照顾大哥回乡。老爹迟疑了下,忍不住又说了句:“老二,吴家那头你打算昨弄咧?”
“什么昨弄咧,关我什么事?”
良臣没好气,潘小郎君不娶老婆又不是他的错,难不成还要他堂堂魏公公上他潘家门负荆请罪,说我错了,不应该你家儿子娶亲时回乡么。
啊呸!
“爹,别人家的事你少管。”
良臣说了声便准备回去,他这几天也没闲着,一直在弄招兵的事。具体到详细写了份“地监合作,共赴海事”的计划书,准备谭千牛这事完了后就去找颜良商议下。
毕竟,他这回是要招兵,哪怕御马监给了编制,是合法的募兵,但仍需肃宁县配合。刚从老爹那里出来,宋捕头就火急火了的赶来了,他给魏公公带来了个好消息——谭千牛投案了!
良臣忙问:“人在哪?”
宋捕头说就在城门口,他的人看着呢。
“把人带到许寡妇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