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得了这百十文钱,高兴的坏了,唯恐叫别的花子看到来抢,慌忙就塞进怀中,对着人家女眷的轿子连磕了好几个响头。
晚上,二叔独自一人找了个僻静处,借着月光把讨来的钱数了下,发现有一百六十来文后,一颗心扑通直跳。
第二天天不亮,就离开了这齐云寺,寻了个车马行买票。买票前,倒是先去了个河边把身子洗了,免得人家嫌他臭不给上车。
身上的疮这会都结了疤,二叔知道只要结了疤,这病就能好,心里也安定。
洗了身子,浑身舒坦。
再瞧衣服脏的不像样,索性脱个光光,把衣服也给洗了。
然后又折了一些竹子把衣服架起来,就那么光屁股往河边一块石头上一躺,等着衣服干。
自个,也全当晒太阳了。
抽空,还在裆中找虱子,这一阵,虱子可把他老人家盯的不轻,痒的不行。
晒了半天,衣服总算干了,高兴的穿上衣就去买票。
上了大车后,二叔再想这大半个月的惨事,那眼泪又是止不住的往下流,把周围的乘客瞧着都好生奇怪。
二叔这边上了车,京城里,良臣正在和姘头道别。
“我娘用了你献的菊花凉后,毒疮一下就好了,不疼也不痒了,叫我好好谢你呢。”寿宁有些不舍良臣离开。
“咱做奴婢的哪能让娘娘来谢呢,为娘娘分忧是咱做奴婢的本份…再说,你娘不就是我娘嘛。”良臣也很高兴,甩了甩头发,脖子上的大金链子让寿宁瞧的一怔。
“我娘关你什么事。”寿宁白了他一眼,这才注意情夫脖子上金光灿灿的。
良臣特别满意脖间这根大金链子,足有三两重呢。
这金链子让他特别有社会人的感觉,打今往后,他魏公公的逼格就会腾腾往上涨,走哪都拉风。
寿宁无语,金饰他见得多了,可却从来没有见人把金子打成链子戴的。不过别说,看着真是蛮好看的。
“你真的要走了么?”寿宁依依不舍。
“不能不走了。”良臣也想留,可天不留他,人留他也没用啊。
“噢。”
寿宁沉默了一会,突然指指自己的肚子,低声道:“中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