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朗月低首问朱醴:“你想吃什么?”
朱醴的母亲已经失踪了,与朱醴关系好点的只有钟嫤,钟嫤要看花店,肯定走不开,而周朗月也与旁人没什么交际,医院的饭菜既然不好吃,又不便麻烦刘护士,便只能点外卖了。
朱醴想了想,答道:“我们点外卖吧。”
“那等外卖到了,我会给两位送进来的。”刘护士说完便出去了。
丧尸大爆发之后,生活不如之前方便,外卖的选择也不多,俩人逛了许久的外卖软件,点了豆浆、小笼包、饭团,周朗月又在备注栏上写到:请帮忙买一支润唇膏。
外卖很快便送来了,由刘护士提着进来。
刘护士将外卖递给俩人,又道:“润唇膏的钱我已经付了。”
周朗月取出钱包来,把钱还给刘护士,又起身去洗漱。
等他洗漱完,朱醴仍旧躺在病床上,被周朗月拉了下手,才下了病床去洗漱。
病房靠窗处有一张茶几,两张椅子,俩人便坐在椅子上吃着早饭。
阳光倾洒进来,照得朱醴的肌肤几近透明,周朗月不由以指尖蹭了下,叹息道:“朱醴,你瘦了很多。”
朱醴正啃着饭团,唇上还沾着几颗米粒,笑道:“不用担心,等我出院了,没几天就能胖回来。”
周朗月突然将朱醴抱在怀里,从后脑勺起,磨蹭着滑过朱醴的后颈、蝴蝶骨、脊椎、后腰,末了,手指停顿在了臀尖上,同时,他在朱醴耳侧吐着热气道:“太磕手了,只有这儿……”
他揉捏了下朱醴圆润的臀尖:“只有这儿勉强算不上磕手。”
朱醴侧首咬了下周朗月的唇角:“你是嫌弃我抱起来不舒服么?”
周朗月摇了摇头:“我是心疼你瘦了。”
朱醴的面颊升起了红晕来,双眼泛着水汽:“嗯,我一定会吃胖点。”
周朗月顺势将朱醴唇上的米粒纳入自己口中:“那就好。”
俩人继续吃早饭,吃完早饭,周朗月将那支润唇膏拿了出来,用指尖沾了一些,轻柔地涂抹在朱醴干燥的唇上。
朱醴半阖着眼,靠在周朗月怀中,等周朗月为他涂完润唇膏,他便在周朗月唇上印下了一个吻,双眼漫出了灼灼热气:“朗月,你的嘴唇也很干。”
周朗月捧住朱醴的后脑勺,压下唇去,在朱醴唇瓣辗转了许久,才松开朱醴,勾唇笑道:“现在应该涂抹得很均匀了。”
朱醴伸手勾住了周朗月的后颈,呼吸紊乱,急急地吸着气:“还不够均匀。”
周朗月在自己唇上涂了些润唇膏,便又吻上了朱醴。
俩人在窗边接吻,林凝恰巧从窗对面的走廊经过,他眉眼间的忧郁浓重得化不开,见俩人缠着对方,连病号服都乱了,面无表情地道:“汪瑜走吧。”
他身边的汪瑜也瞥了眼朱醴与周朗月,不解地道:“同x_i,ng间的接吻与异x_i,ng间的接吻不知道有什么区别?”
林凝答道:“没有什么区别,都是交换津液的行为。”
汪瑜的年纪要比林凝大上许多,她笑道:“林教授,怪不得你找不到女朋友。”
林凝扫了汪瑜一眼:“汪瑜,你一个医学博士生导师怎么和普通的中年妇女一样八卦?”
汪瑜笑道:“林教授,你我都是学医的,从医学角度讲,恋爱与规律的x_i,ng生活都有益于身心健康。”
林凝一面径直往前走,一面道:“恋爱与情/欲都不过是多巴胺作祟,而由情/欲催生的x_i,ng生活则只有在繁殖层面上是有意义的。”
汪瑜瞧了眼已经分开的朱醴、周朗月,提议道:“林教授,你找不到女朋友的话,要不要找个男朋友?”
林凝冷淡地道:“同x_i,ng间的x_i,ng生活连在繁殖层面上都是没有意义的,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
汪瑜刚要说话,林凝道:“你再打趣我,我就把你从我这个小组踢出去。”
“好吧。”汪瑜闭上了嘴,与林凝一道穿过长长的走廊进了实验室。
朱醴、周朗月俩人沉浸在亲吻的甜蜜中,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行为被林凝、汪瑜俩人看见了。
周朗月松开朱醴,用指腹摩擦着朱醴的唇瓣,朱醴的唇瓣已经完全s-hi润了。
朱醴急促地吸着气,气息一点不落地拂在周朗月手上。
周朗月拥着朱醴,向着窗外望去。
这间监护病房所在的楼层是二十六层,这幢楼总共只有二十八层,因而一眼望过去,白色的云朵一朵一朵地离得极近,仿若触手可及。
而医院门口来来往往的人流,却缩小成了一个一个的黑点。
朱醴缓过了气来,便从周朗月怀里钻出来,转而坐在周朗月对面的椅子上,打开了电视机。
电视节目远没有丧尸大爆发前多,更没有丧尸大爆发前有趣,朱醴看一会儿便要换一个电视台,看了一上午,他无聊地直打哈欠,吃过午饭,就睡午觉去了。
周朗月探了下朱醴额头的温度,见没有异样,便随手翻阅起了刘护士一早送来的报纸。
周朗月堪堪看完一份报纸,主治医生便进来了,他探了探朱醴的额头,道:“没有再发烧了。”
他又朝着清醒着的周朗月道:“今天晚上八点后禁食,注意休息,明天验血。”
周朗月将报纸放在茶几上,问道:“退烧药和消炎药还要吃么?”
主治医生摇头道:“不用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