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留恋地端详着周朗月,片刻后,转身离去。
下一瞬,他的手腕子竟是被扣住了,他的身体失衡,直直地坠落到了周朗月怀中。
“周先生……唔……”朱醴的唇被衔住了,一个完整的字句都说不出来。
周朗月抱紧了朱醴,将他从唇瓣亲吻到眉眼。
朱醴心知周朗月肯定是将他误认为女朋友了,才会亲吻他,但他却没有推开周朗月的力气,他的身体正在热烈地欢迎着周朗月的亲近。
这具身体已经归周朗月所有了,而非他可以c,ao控的了。
纵然周朗月是酒后认错了人,只要周朗月肯抱他便是好的。
他揽着周朗月的脖子,任由周朗月亲吻他展露出来的肌肤。
周朗月亲吻的力度十分轻柔,与他的人一样。
从周朗月口中渡过来的酒气已然将朱醴醉得一塌糊涂。
肌肤相贴的一瞬间,朱醴更是直觉得心脏欢快得要停摆了。
“周先生……周朗月……朗月……”朱醴怕自己的声线暴露了他并非女x_i,ng,连唤周朗月的姓名都是低低的,低得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能听见。
在周朗月吻上下颌时,朱醴又惧怕自己平坦的胸脯被周朗月发现,立刻推开了周朗月,翻过身去。
从后背看来,他的身体应该与女x_i,ng的身体差距没有这么大吧。
朱醴心中忐忑,直到被周朗月轻柔地吻着耳根他才渐渐安定了下来。
*
周朗月轻抚着朱醴的面颊,问道:“朱醴,你还好么?”
朱醴眼睫一颤,本能地伸手抱住了周朗月的脖子,覆上唇去。
周围打点滴的病人及其家属、友人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如同在看一幕戏剧,或觉得不堪入目,或窃窃私语
周朗月丝毫不避讳旁人的眼光,迎合着朱醴的吻。
俩人吻了一阵,周朗月见朱醴的点滴快没了,赶紧唤来护士拔去了针头。
护士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俩人,拔去了针头,又用镊子取了只沾有酒j-i,ng的棉花球压住朱醴手背上的针孔,一脸嘲讽地道:“按住。”
周朗月按住棉花球,又扶起朱醴,柔声道:“朱醴,走吧。”
“嗯。”朱醴微微垂着头,跟着周朗月出了输液室,慢慢地走在医院的长廊上。
来来去去的病患很多,更有满身鲜血,躺在推床上被护士推进来抢救的x_i,ng命垂危的伤患。
朱醴下意识地拉了周朗月的手,周朗月把他的手拢在手掌中。
夏末的天气算不得太热,是非常适合握手的温度。
过了一会儿,周朗月松开了棉花球,见针孔不再流血,便将棉花球丢进了垃圾桶中。
俩人上了车,周朗月执起朱醴的右手,吻着朱醴附着针孔的手背,心疼地问道:“朱醴,是不是很疼?”
朱醴颔首笑道:“嗯,很疼。”
周朗月轻轻地舔舐着那个针孔,听到朱醴致歉道:“抱歉,刚刚吻了你,引得别人侧目。”
周朗月揉了揉朱醴柔软的发丝,摇头道:“你和我堂堂正正地谈恋爱,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同x_i,ng恋又怎么样,我们没有对不起别人。”
朱醴的语气还有些虚弱,周朗月帮朱醴系好安全带,又吻了下朱醴的唇瓣:“朱醴,我带你回家去,你再好好地睡一觉好么?”
朱醴看了眼车的显示屏上显示的时间——11:14,急切地道:“朗月,你的工作不要紧么?”
“不要紧。”周朗月含笑道,“什么都没有你要紧,我向上司请过假了,说我的恋人生病了,我今天不能留他一个人。”
闻言,朱醴的面颊被羞红了一大片,他望着他的恋人,叹息着道:“朗月,你不要留我一个人。”
周朗月承诺道:“我不会留你一个人。”
朱醴刚要出声,周朗月要求道:“朱醴,你也不要留我一个人。”
“好。”朱醴也承诺道,“朗月,我不会留你一个人。”
周朗月将车发动了,黑色的汽车驶进了阳光之中,朱醴掬起一捧阳光,阳光温暖至极,从手心蔓到四肢百骸,晒得他整个人都暖烘烘的。
第7章 第七幕
朱醴醒来之时已是深夜,入眼的是周朗月的睡脸,他发着怔,半晌,所有的记忆才回笼。
——他和周朗月上床了,不,准确地来说,应该是周朗月酒后把他误认为别人,和他上床了。
但,那又怎么样,即使周朗月不记得和他上床的是自己又怎么样,只要自己记得便足够了。
朱醴小心地拨开周朗月放在他腰身上的手,从周朗月怀里出来。
他一站起身,便觉得浑身无力,双腿酸软,有一丝丝的鲜血蜿蜒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