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宁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一旁唯一留下的跟着淮南王很多年的老奴,连忙小声凑到诸宁的耳边解释道。
原来,父亲怕他一个小孩子无聊,毕竟是自己的外孙,就叫了盛大人,也就是诸宁舅舅家的幼子过来,虽说他们差了一辈,但是年龄相当,想必也玩的道一块去,尤其是还有亲戚关系,肯定不会担心外孙被欺负。
结果呢,两个孩子发生争执,打了起来,李安宁的孩子竟当着所有下人的面,说他会是以后的王爷,比盛家小子厉害多了。
盛家小子从小被宠坏了,哪里吃得了这样的亏,又心里鬼j-i,ng,当即就跑到淮南王这个姑父的跟前告状,最后淮南王给了这小子一堆宝贝,这小子还哭着回去了。
盛家小子走了之后,李安宁和她的宝贝儿子就被带过来了,李安宁一口咬定是童言无忌,孩子害怕了瞎说,那孩子倒是畏畏缩缩,不敢说话了。
第67章
诸宁了解了发生的事情之后, 就坐在淮南王的身边没有说话, 这件事情说大可大,说小可小, 关键就看淮南王信不信那小孩子的言论了。
诸宁悄悄看了淮南王一眼, 结果被瞪了回来,赶紧盯着地面看, 装傻充愣。
本来火气都下去了,一看诸宁那额头上欲盖弥彰的花钿,淮南王更气不打一处来,一个个都翅膀硬了,正巧眼前李安宁的孩子犯了错,便把怒火发到了犯了错的李安宁身上, “你是怎么教孩子的?小小年纪心术不正。”
李安宁虽然从小就怕严肃的父亲,但是此刻自己的儿子被这么说,当然难受的不行, 从小捧在手心的宝贝疙瘩, 忍不住回道,“哪有您说的那么严重?就是小孩子心x_i,ng强了一点,您这么说孩子被吓着了。”
“你还敢顶嘴?一个小孩子,口出狂言,还要当王爷,他当哪门子的王爷, 他老子给他传下的吗?”淮南王怒目而视, 紧紧的盯着跪在地上的大女儿。
李安宁的脸色难堪起来, 牙齿咬着下唇,流血了都不知,她看了一眼旁边没事人一样的诸宁,气愤到不行,当即拉着自己的儿子站起来,对着淮南王鸣不平,“我身为长女,在家里无男嗣的情况下,理应招赘在家,继承家业。无奈父亲偏心,将一个见不得人的玩意娇宠起来,哄骗着将我嫁到远方。一个人孤苦伶仃,受尽欺负,孩子都直不起腰板。”
看着眼前大女儿声泪俱下的控诉,淮南王才意味着事情的不对,还好诸宁早已清场,现场唯一的外人,也是跟着自己多年的老仆了,很是忠心可靠。
淮南王一个杯子扔过去,”混账东西,竟然这么说你弟弟!”
事已至此,李安宁算是破罐子破摔了,指着诸宁的鼻子,可笑道,“弟弟,我有哪门子的弟弟?你敢不敢把他头上那个玩意给去了,看看真身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一个不入流的哥儿也能被你捧成世子,娇养多年,对自己的亲女儿却不闻不问。”
诸宁脸色难看的看着李安宁,“原来大姐在心中就是这么看我的。”被人用不入流来形容,真是气上心头,有姐姐这么嫌弃自己的亲弟弟的吗?
顿了顿又缓缓说道,“怪不得父亲为我补办冠礼那天,喝了你递过来的酒,我就浑身发热,身子不舒服的很。”
自己可是皇上亲封的郡主,这个家里的长女,他本来应该是一个一文不值的哥儿,看着姐姐们脸色过活,没成想却因为父母的宠爱,摇身一变,成了府里唯一的男丁,香饽饽。
这么巨大的落差让人接受不了,一般在哪个府里哥儿都是尴尬的身份,完全比不得正儿八经的女儿,想到这里,她恶狠狠的说道,“你应该感谢我这个好大姐才对,不然你怎么能够缠上苏将军呢?要不是我给你们造了机会,你这辈子说不定都嫁不出去呢?”
淮南王没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自己的大女儿怎么会变成这样,太可怕了,他浑身一凉,“你要是不想病逝的话,就把你的嘴给我守严点。不然的话,不仅你受连累,你的好儿子怕是这辈子也艰难了。”
“你为了他,竟然要杀我?”李安宁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眼泪顺势而下,哽咽道,“明明我是你的女儿,在没有他之前你们都很疼我的,为什么?你们是我的父母,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那你为什么要残害手足?”淮南王心痛道,从小养到大的孩子变成这样,他何曾不难受。
李安宁茫然,对呀,她是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呢?明明出嫁前她最舍不得的就是年仅八岁的小弟弟,可是渐渐的,一年两年不回家,十年不回家,她已经忘记了那个曾经跟在自己身后软糯糯喊自己姐姐的小弟弟,更是渐渐埋葬了对弟弟的感情。
她的重心从她新婚燕尔的丈夫,到家里的掌家大权,到她可爱宝贝的儿子,最后是被婆家二房抢走的侯府爵位。这一年,公公越发下了决心要将爵位传给二房那边,自己的丈夫不争气,儿子随了自己,生x_i,ng好强,但是没有过硬的腰杆支持,常常被二房的孩子气的嗷嗷叫,脾气越来越怪异。
她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自从偶然间怀疑起了诸宁哥儿的身份,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就像是心里着了魔一样,听说母亲又怀了身子,就扔下抢了十多年的庶务,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她上路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在干嘛。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