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一步好棋,但这还不是所有的好事情。自赫墨斯皇太子死后就一直频繁出入后宫即便在前线也总是鸳鸯相伴的皇帝陛下,在月的31日,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男性继承人。
而仅仅在得知了这个消息的20分钟之后,兴许是年岁已大,兴许是兴奋过度,兴许两者皆有。
这位征战一生的帕德罗西皇帝,带着满脸的笑容。
驾崩了。
一瞬之间,苏奥米尔人和帕德罗西人双方忽然发现自己失去了战斗的理由。
没有了想要征服苏奥米尔的皇帝,帝国军队失去了前进的目标。而随着至高无上的皇位忽然空缺出来,国内那些原本在皇帝强权之下安分守己的大贵族们,也都立刻蠢蠢欲动了起来。
长达一年时间的战争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告一段落,苏奥米尔人刚刚习惯了住在碉堡之中从山里四通八达的隧道交易来往的生活,却忽然又发现他们可以重新回归到蓝天之下。
1342年年初,打着保卫塞克西尤图皇家继承人的旗号,都认为自己有资格成为摄政王,谁也不服谁的几大帕德罗西顶尖贵族。
展开了内战。
人类又一次因自己的贪婪,而陷入到了无穷无尽战争之中。
一个月后,留下了一句“她输了”。
包括艾莉卡在内所有德鲁伊组织的成员们消失了。
去到佣兵工会的海米尔宁只找到了一个接待员,而她对于红牌佣兵也只局限于“只知存在,完全没有任何联系方式或者其它”的程度。
东方有高地人在劫掠;南方有拉曼暴民在袭击;帕德罗西帝国中北部几大贵族世家划分势力开始陷入内战之中。
东海岸的大地生灵涂炭。一瞬之间,苏奥米尔反而像是置身事外的乐土。
他们该怎么办?
就这样回归到日常生活之中?
海米尔宁的名号开始被苏奥米尔的人们欢呼,选择了与教会站在一起的银卫骑士团最终改革成为了第一代的神圣骑士团。不少躲避内战战火的帕德罗西人都开始往苏奥米尔撤离,而在犹豫过后,苏奥米尔人最终也选择了对他们敞开怀抱。
海茵茨沃姆,他们高喊着这个名号。
他成为了苏奥米尔的英雄,苏奥米尔免去了帝国的威胁。
但是苏奥米尔以外的地方却变成了一片火海。
而且他也不记得自己真的做了什么十分重要的事情来击败帝国。
就真的只是莫名其妙地,这一切就结束了。
1342年6月,伟大的神圣骑士团团长,联军总元帅。
从自己房间当中消失了。
他只带着一丁点的钱币,连武器都没有带就开始了流浪。
海米尔宁蓄起了胡子,留起了长发,穿着脏兮兮的服装避免被人认出来。那欢呼的声音和赞美的语句对他而言无比刺耳,他无数次地想要去给众人解释清楚,真正的英雄是她,是死掉的她。
但他们从今以后大约只会记得她是“白色教会的圣女”吧。
贤者萨妮娅这个称呼,大约不会有任何人记得吧。
他流连于酒馆之中,像个苦力一样做着一些基本的搬运活赚取酒钱,就这样一路向北,糊涂地混了整整一年的时间。
被塔尔瓦-苏塔所包围起来的苏奥米尔是世外桃源,在整个东海岸的其它地方战火连天的时候唯有这里是独立的净土。
而他就在这里,对于外界的一切充耳不闻,逃避着,隐世埋名着。
一直到1343年7月某个雷雨交加的晚上。
睡在雇主家柴房的海米尔宁满脸胡须脏兮兮的,旁边的屋顶一直漏着水,滴滴答答地流了一地。
不时闪过的雷电透过缝隙照进来,一条蜈蚣爬过他的身体,但他就像是个死尸一样动也不动,仍由它从另一侧爬过。
“轰隆——!!”
电闪雷鸣的声音接连响起,一声比一声近,吵得他眉头紧皱。
“布......布在哪儿。”声音沙哑的海米尔宁回过头想去找点布来塞住自己的耳朵,然而他刚刚爬起了身就只听见了一声极大的“轰咔——!!”
像是落雷打了柴房的门口一般,强大的气流从缝隙吹进来让门上的铁拴咔咔作响。
“——————”持续的耳鸣声使得海米尔宁痛苦不堪,他从简陋的床铺上滚到了地面,沾染到雨水的一瞬间整个身体都变得潮湿,紧接着再度爬起来的时候却忽然发现周围的空气开始变冷。
“哈——”明明还是盛夏时节,口中呼出的气息却变成了白雾。
“这什么——”
“嘭!!!”大门被什么东西给撞开了,一瞬之间雷电照亮了整个屋子。
“当!伊露那——”金属敲击地面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洁净的白光照亮了内部,而看着落魄又脏兮兮的海米尔宁,艾莉卡皱起了眉毛。
“你怎么变成这副德行了。”
“汝,找到少年了么。”另一个声音在旁边响起,紧接着整座柴房都被什么东西给撕开了。
耀眼的白光闪亮,而从那后面走出来的是一个头发眉毛和睫毛全都是白色,有着金色竖瞳和尖耳朵,身高最少有两米四以上的高大女人。
“哈.......”她看着海米尔宁,鄙夷地叹了口气。
“起来吧,汝这般脆弱,又如何能够成为我等希冀的助力。”
“什么.....意思?”海米尔宁用嘶哑的声音回答,他到了这会儿才总算适应了这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