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佣兵。”门口的士兵交叉了手中的短矛,守城的士兵和外出人员装备有异,他们身上没有穿着盔甲,只是着保暖常服,带着大盾和矛,颇有古典时代步兵的风范。
这并不是装备被倒卖的缘故,如是的堡垒守城人员在冬季的苏奥米尔还是挺常见的。盔甲这种装备的弊病在于“冷着更冷;热着更热”,加之以轻盔和单片胸甲这种普通士兵阶级穿戴尽管与骑士相比算是轻装,但长时间穿着也会疲累。为了更长时间地站岗,他们便更多是穿保暖服饰,然后以大盾作为防具。
在守卫狭窄入口时盾牌是很好用的防具。不同于旅行时是将防具穿在身上方便,在城堡守门时可以随时把盾放在地上,所以就长期站岗来说,这种做法是更好的选择。
“有什么事。”同行是冤家,何况佣兵一直被看成是亡命之徒,这些士兵的态度显得不怎么好。
“我们受一位驻守士兵所托,这是他的信物,说是和军中贪污有关。这里还有他口述转写的重要讯息,要向伯爵大人汇报。”亨利开口用流利的苏奥米尔语这样说着,三人没有携带主武器只带了匕首这一点让这些人的排斥没有那么强烈。两名士兵对视了一下,然后其中一人说了一句“在这等着”就回头跑到了堡垒之中。
约莫5分钟以后,他们获得了进入的许可。
伯爵直接在会客室里头亲自接见了他们,正在清理门户的他召集了不少士兵,而碰巧在这个时间点撞上门来的一行三人,也顺理成章地加入了会面之中。贤者三人进来时,场内的士兵们正巧结束了拍掌,显然是这位一头白发英姿勃发的壮年贵族,刚刚完成了某种激动人心的演讲。
“人领到了,属下告退。”士兵行了一礼就退了出去,而亨利和米拉都用拉曼式的平民对待贵族的礼节施礼。咖莱瓦笨手笨脚地有样学样,而伯爵抬起了一只手:“免礼了。”
场内的士兵和军官围观着他们三人,而伯爵也是如此。
打量的眼光第一眼从体型开始,但在瞧见了咖莱瓦那拘谨的模样和不符合剑士身份的站姿以后伯爵就略过了他。之后他又看向了右侧神情自若挂着橙牌的洛安少女,在米拉的小脸和头发上目光驻留了一会儿,最终把注意力投向了明显是领导者的亨利。
“要报道的,是什么事情?”伯爵开口用拉曼语这样说着。
“已经全部写在了卷宗上,请过目。”亨利从随身的腰包里头拿出了纸卷,而一名亲兵走了上来接过了它。他没有让贤者靠近,因为尽管是轻武装他们也仍旧带着匕首,小心大意的话,要是他是个刺客就会出大问题了。
亲兵把纸卷转手递给了伯爵。
“.......”英姿勃发的勒温南伯爵解开了绳结,会议室内随后陷入了相当长时间的沉默之中。他看了好一会儿,眉头越来越紧。
“原来如此,这么看来鄙人抓捕的只不过是其中一个吗。没有想到这腐烂的部分已经如此根深蒂固。这个好小伙子有胆识啊!将交易地点和时间还有遗失的物资尽数记得,这可是确凿无疑的证据,涉案人员也全都明白了——嗯、嗯,甚好甚好,之前抓捕时鄙人还十分头痛,现在看到麾下仍有这么正直的部下存在,宽心不少。”勒温南伯爵磨蹭着下巴的胡须点着头这样说着,而他的话语也使得周围的士兵们连连点头。
“这位好小伙子,现在可是在静养中啊?”他开口问道,而亨利点了点头:“是的,他被追杀恶人所伤。重伤不已,此刻仍旧在北方的欧伊纳里小镇休息,在拼尽一切跟我们说完消息过后,就再度陷入了昏迷。医生说——”
“只怕是撑不住了。”贤者垂下了头,表情沉痛。但身后的咖莱瓦和米拉对视了一眼,都是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疑惑。
‘欧伊纳里是哪儿?’咖莱瓦看向米拉的眼神之中明明白白地写着这几个字,但洛安少女只是示意他别有其它动静。
“是这样啊.......”伯爵叹了口气,然后晃悠着走了几步,像是失去了魂魄一样瘫坐在椅子上。
“何等可敬的忠贤之士,但却落得如此下场。”他用唏嘘的语气这样说着。
“大人节哀,吾等不会让他的死白费。”而旁边的军官们也适时地开口。
“唉,甚好甚好,有你们在,鄙人便还有前进下去的信心。”
“不提这个了,值得信赖的佣兵啊,奖赏你们需要多少——”伯爵开口说着:“尽管提吧,这珀尤斯堡垒虽说军费紧张。但即便是从鄙人自己的财产当中拿出奖赏来,也丝毫不会委屈你们的!”
他如是说着,而贤者点了点头,说出来的数字却让伯爵也瞪大了眼睛。
“你这也,太贪得无厌了吧,佣兵!”刚刚开口表达信心的军官有些愤怒地叫骂着,而旁边的军官则是劝解了他:“他们毕竟是佣兵,不会做无偿的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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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分钟过后,拿着装着20个金币的钱袋,亨利、米拉还有咖莱瓦离开了堡垒。
“为什么要撒谎?他明明熬过去了啊,而且地点也不对。”他们从西侧的小道向着旅馆方向前进,而洛安少女谨慎地用亚文内拉语如是开口问道,贤者耸了耸肩:“知人知面不知心,而且在场的人也不止伯爵大人一位吧。”
他回答用的是拉曼语,这是照顾到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