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缇眉峰一拧,冷冷地瞥向妻子。
曾氏眼神一凛,惶然自语道:“什么帖子,莫非教芸娘捂下了?阿郎,芸娘也是爱子心切……”
“混账,”曾缇喝斥着妻子,低着嗓子道,“看你管的什么家,半分规矩也没有。”
曾氏低下头,不敢出声,噙起的嘴角分明又委屈又不甘。
沈馥之暗暗冷笑,你们就演吧,演一出嫡妻颟顸无能、宠妾在宅子里为所欲为的戏。明明是寻个无依无靠的良家孤女给家中的病秧子冲冲喜,此刻倒道貌岸然地撇个干净,纵有十分的不体面,也尽可往那个叫芸娘的妾身上推去。
俗话说,当面教子,背后教妻,曾缇认为,自己当着沈馥之的面,如此训斥嫡室,已足够显示出谈判的诚意。
他默了默,转向沈馥之,终于开始说正题:“沈阿嫂,老夫和内子确有大疏之处,险些误了这样好的一个孩子,这心里头,实在有愧。当局者迷,吾夫妇二人正不知如何补救,倒是家父训示,令吾二人速速登门,一是致歉,二是,来认姚娘子为义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