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狐看着完颜璟眼中的闪动,脸上不禁露出一丝柔情,抬手抚上了那张略带粗狂的面庞,道:“那时我是真的想与你成亲,又岂会如此狠心,但……世事不遂人愿,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虽然在西良的日子我从未说过,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心里亦有了你的影子。”
完颜璟的眼睛变得红红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掉下来,声音带着一丝哽咽,道:“那你为何从来都没说过……”
“说出来未必就是真的,放在心里的未必就是没有的……”玉狐笑了,笑得很美,而完颜璟似乎又看到了那年盛夏,在皇宫中巧遇的那个璧人,摘下面具的那一刻,他的眼睛便已经停留在那张小脸上,再也不曾离去。
完颜璟深吸了一口气,将脸上的泪痕擦去,道:“有你这句话,就什么都值了。”完颜璟说完便举起手中的酒杯,道:“无论你说得是真是假,我都要谢谢你的这番话,起码我知道自己不是单相思。”完颜璟笑了,将酒杯扔在桌上,道:“只要是你想的,我又有几时不从的,又何必在这酒里做文章。”
玉狐听见他这样说依然不为所动,而完颜璟的身子已经变得没有力气,他自小在宫中长大,这mí_yào的味道还是能辨得出来的,却还是傻傻的喝下。
“对不起。”玉狐走过去轻抚完颜璟的脸颊,道:“我知道你累了,我又何尝不是呢。”
此时屏风后面的赤赢走了出来,一双眉头皱得紧紧的,冷冷的说道:“王爷,请您躲开!”说完,便从腰间拔出了匕首。
完颜璟的脸上带出一丝冷笑,没有一丝的惧意,道:“我还以为会是凌瑄亲自动手,没想到他竟如此胆小,当真是我高看了他。”
“你有没有高看他,一会儿便能知晓!”赤赢的声音越发冷厉,玉狐站在他们二人之间,见赤赢将腰间的匕首拔出来,一刀便向完颜璟刺来,就在赤赢的匕首要刺到完颜璟的身上时,玉狐却抓住了赤赢持刀的手腕。
“你做什么!放手!”赤赢大声喊道,而一旁的完颜璟也颇为不解的看向玉狐,一双眉头皱得紧紧的。
玉狐回首看了一眼瘫坐在那里的完颜璟,又看了看面前的赤赢,嘴角带出一丝笑意,将那把匕首没有一丝犹豫的拉进了自己的怀中,长长的匕首瞬间刺穿了那单薄的身子,红色的衣衫被血染成了深红色,玉狐的身子踉跄的向后倒退着,身子微微发着抖,而眼中却没有一丝悔意。
“玉狐!”“玉狐!”赤赢与完颜璟同时发出一声悲鸣,但因为完颜璟不能动,赤赢伸手搂住了玉狐的身子,玉狐一手按住自己被匕首c-h-a进去的伤口,一手缓缓抬起,将赤赢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了下来,这人分明就是他爱了一辈子恨了一辈子的司徒凌瑄。
“你早就知道?”凌瑄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掉下来,看着玉狐脸上的血色一点点的流失,他的心也在滴血,但他不知道要如何是好,只能将怀中的身子搂得更紧。双手颤抖的不知道要怎么办,哪还有一丝君临天下的霸气模样。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凌瑄的颤颤的说道,眼泪好似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他向来鄙夷哭泣之事,但此时却哭得像个无措的孩子:“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