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快坐下。”孟承光当下要把陈靖之按在座位上,面上兴致勃勃又带着神秘道,“你知道人兽吗?刺激,干他娘的。”
陈靖之呵呵一声,将孟承光的手拍开来,随后道,“师弟,用过早饭之后,就去码头乘船往泌阳郡,时间已经不多,要抓紧。”说完之后已经上了楼。
“装什么装,这么有趣的事情也不想听。”孟承光不满地骂了一句,继续饶有兴致地听别人说狐狸精的事情。
陈靖之等人去了码头,此次乘坐的客船是属于官船,二层至少也要有秀才身份才有资格乘坐,陈靖之和孟承光都是以孟招星和杨廷清的书童身份才能一起的。官船的杂役看到孟招星一副病泱泱的神态起初不愿意,杨廷清搬出宋朝法律,杂役只好放行。
官船客房共分三层,顶层只有达官贵人才可居住,即便是空了也不会放任其他人上去。中间一层则是有钱有功名就可以,最低一层则是没有功名也可以居住。杨廷清和孟招星他们是秀才可以两人住一间,陈靖之杨廷清两人一间。房间不大,刚好摆上两张小床。
杨廷清轻轻一叹气,难怪没有人愿意跋山涉水走陆路,走水路虽然贵了不少但是条件好,住得舒适,也符合大部分学子的形象。只是价钱对于杨廷清来说实在太贵了,他考中案首县里还有书院都给了银两,不过他只留了很小一部分,其余的还了陈靖之和给了老母亲。
陈靖之看了看他道,“师弟,你现在是我门派之中第三位弟子,按照常理也应该给你供奉,一路之上的银钱是门派的义务,你不用挂在心上,今后你若有了成就广大神霄派也是你的责任。而且钱财乃身外之物,你更不必耿耿于怀。”
杨廷清心中羞愧,他自认从来坦坦荡荡,可是被陈靖之说穿之后更觉无地自容,忍不住问道,“孟承光评价我太过端着,不够坦然自信,师兄是不是也这样认为。”
陈靖之摇头笑道,“你只是太过拘谨,才显得与人都有距离,实际上坦坦荡荡,这一点毋庸置疑。之前你求我救他们兄弟,也说的明白,你没有修为,只能依靠我,外人看来是慷他人之慨,思虑不够周全。在我看来却是你对我足够信任,他人的评价你不必挂在心上,我们修行的人讲究的是从己心。”
杨廷清被人肯定心中大松一口气,认真思考下来自己很多地方确实做得有欠思虑。
片刻后他忍不住点了点头,继而提出一个疑问,“师兄,那位孟招星无论是心性还是人品我觉得都是上佳,我是自愧不如。孟招星诚心实意要拜师兄为师,师兄为何不肯应下?神霄派人丁稀少,应该要广纳良才。我以为师兄之前所说年龄不合之类,都只是托词。”
陈靖之摇了摇头,“孟招星此人资质上乘,但是他身上因果太重,寻常人难以压下,处置不当,便有可能殃及宗门。”陈靖之稍稍一顿,略一沉吟,“不过孟招星数次入劫,我都在其中,可见他与我缘法颇深。今后若是时机得宜,其人又初心未改,仍愿入我门下修行,收他入门也未尝不可。”
杨廷清深深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他为人机敏,又能通晓人情世故,师弟我是自愧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