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没回来老家之前,我们还没有被审查背景和成分;芯蕊和我还能正常上课,有一天,她哭着跑回来说我们得走了,要不下一步就该到我们了,我怎么问她都不说,就一直哭;直到晚上,四周安静了;她告诉我;学生看了报纸一篇文章,说老师都是牛鬼蛇神,束缚他们开拓新天地的枷锁;甩掉书本和学校;新青年应该到农村去大展拳脚;学校学生就被煽动了,带头的是个父亲在革委会做背景审查的,他就已经知道了芯蕊办公室的一个教语文的女老师,成分不好,已经上了下一批批斗的名单,他抓住机会要革命;就带着这几个平常本就劣迹斑斑的同学把那个女老师抓到了校大操场的讲台上,拿着事先说她成分问题的稿子在上面念,说她母亲在民国时是青楼小姐,其实这个女老师的母亲是唱戏的,并不是什么青楼小姐,她就被扣上了破鞋妓女的孩子,他们开始是批判、到后来的挂大字报、摁着游操场,到最后变成了厮打;女老师被扒光得一丝不挂;最后两位老资格的女性老师出来制止说要送回家,要审查也得组织,那个带头的孩子就说了不行,她回家就是通风报信;老师们没办法就把她暂时带到了教务处,给她送来了一床毯子遮盖,芯蕊和另一位女老师回家拿应急的衣物先给她穿着,取来衣服后,谁知道那个孩子带着四个小孩正在奸淫那个女老师;吓得芯蕊赶紧跑回家,那之后我们就起身回到了老家,在家躲那几年诸如此类的事,芯蕊见过不少也听过不少,直到秦晓娟,她可能也就认清了世风日下的人性也就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