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语气,七成是找茬的。
朝廷真是越来越不安全了,清官也好,恶吏也罢,在大明没几个有好下场的。
严成锦不想和朝臣有太多纠葛。
这份真实的演技,连杨廷和都信了,以为自己喊错了人,连忙对着轿子道:“抱歉,本官还以为你是严成锦。”
不用抱歉……我就是严成锦啊,严成锦透过后视镜看,此人面相方正,看起来像个好人,不知是谁。
朝中官员大大小小几百人,除了内阁男团,其他或许听过名字,却不一定认识。
杨廷和举目四望,心想去都察院衙门寻人吧,谁知值班的御史说严成锦下值了。
两天后,他才知道什么叫绝望。
找不到严家府邸,衙门值房也没有人,竟生出放弃寻此人的念头。
“戴大人,下官托你打听御史严成锦。”
戴姗扭过头,杨廷和顺着目光看去,只见一个文静书生模样的御史,充耳不闻地看着大明律。
“严成锦?”杨廷和疑惑喊了一句。
严成锦转过头,眨了眨眼睛:“这位大人找我?”
杨廷和愤然作色,足足找了三日啊!
“你跟本官出来一下,本官有话要跟你说!”
严成锦看向戴姗,如今严成锦是都察院的金牌御史,戴姗自然要护着,道:“介夫兄,有话就在这儿说吧。”
杨廷和对着严成锦道:“太子成日懈怠学事,本官听闻,出了宫就去你府上,你也是经筵讲官,怎么能如此纵容!”
严成锦面色如常,没有说话。
杨廷和气急了:“你怎么不说话!”
“下官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知道说什么就对了,杨延和如斗胜的公鸡,神气十足。
第二日,杨廷和差点背过去气去,都察院十几份疏奏弹劾他。
“真他娘的狠,老夫不过说了太子懈怠学事,就弹劾老夫督教不力!”
严成锦这狗东西!
本官不会写弹劾疏奏?
杨廷和打开册子,笔墨挥动,铁画银钩,历数严成锦的罪状,把他给弹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