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且先休息,这位郎君,老衲会好生照顾。”
“多谢大师。”
队正领着牙兵们告退,等雪停了,他们在寺中修整番后,还得带着那头雪豹回西城复命,以后有的是机会来看这位郎君。
傍晚时分,两个小沙弥端着烧开的热水调温后,将沈光身上干涸的血渍擦了个干干净净,法能大师才为沈光身上淤伤的地方上药,接着让小沙弥为沈光换上寺里生得最长大的僧人穿的中衣,方回了禅房休息。
精舍里,只有一盏油灯如豆,散发着昏黄的光芒,随着离开的小沙弥合上房门,沈光睁开眼睛,房里有股淡淡的檀香气味,他看向四周,没有桌椅,只有几只蒲团和极矮的案几。
胸口上压着的被子又厚又沉,被面是粗糙的麻布,沈光用力摸了把,只觉得里面硬得扎手,那种触感绝对不是棉花,倒像是稻草。
墙壁上挂了几幅字画,离沈光最近的那副,他勉强能看到落款的字迹,但灯光太暗,只分辨出最末那几个字。
“开元二十三年……”
口中低喃自语,沈光想到白日里自己听不懂那些牙兵言语,忽地恍然大悟,他也许真的梦回千年,照画上所题,眼下应是盛唐开元二十三年以后,而唐时的语言发音是中古汉语,和后世大相径庭,难怪他听不懂。
恍惚间沈光想起父母,不由悲从中来,不知道自己失踪后,父母要承受如何的哀痛,但愿弟弟能好生侍奉二老,胡思乱想间,越发疲惫的沈光再也撑不住,很快便昏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