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然不慌不忙地撑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一身炸毛的任泽,半晌幽幽道,“你身材很棒。”
任泽还在尴尬中,听他这么一说顿时火起,我干嘛尴尬,都是大男人!
正想着,他弯起嘴角径直走到周然面前,坐在沙发上的周然似乎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摸了摸下巴好奇地抬头对上任泽的目光。
任泽一只脚家在沙发上,半蹲着身子,俯身凑近周然,压低声音问道,“哦,是吗?”
周然微笑,直视着任泽,余光往他的浴衣里瞥去,好整以暇道,“是。”
任泽扬起嘴角,越靠越近,周然慢慢往后靠去,沙发上陷下去一个凹槽,但是依旧是云淡风轻不慌不忙地看着任泽的眼睛,嘴角还微微带着礼貌的笑容。
两人的距离隔着鼻尖都能清晰地听到对方的呼吸声,嘴唇都眼看着要凑到一起,周然仍然不见有丝毫慌乱,反倒是他自己败下阵来,这家伙真的一点也不忌讳吗,都已经到这地步了,居然还在顺从。
任泽喉咙动了动,有些干涩,小腹上不由得冒起一团火,看着面前这个眉眼明亮的少年那团火越烧越旺,身上越来越烫,他觉得自己还得回去再洗一个冷水澡。
在他还在火急火燎的时候,周然忽然伸出一只手搂住任泽的腰,两个人距离极近,任泽全身一僵,像触电一样猛然跳了一起,闪到了几米外。
“我去卫生间。”
看着镜子里脸红彤彤的自己,任泽抹了一大把冷水浇在脸上,脑子里都是刚才周然忽然的一搂。
擦!这是反被调戏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任泽好受啊啊啊啊,我想反攻,啊啊啊
☆、一位恩人
在卫生间呆了不下半个小时,直到肚子里那团火彻底熄灭之后,任泽才缓慢地推开门朝外瞅了一眼。
房间里已经空无一人,周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任泽望着空无一人寂寥的房间,窗外吹来一阵风,任泽不由得发了个抖。
熄灯躺在床上的时候,月光顺着缝隙划进来,照得墙壁一片青白色,任泽辗转反侧地睡不着觉,闭眼睁眼都是工作上的事,不由得又爬起来披着件外套走到书桌旁,把那份合同又看了一遍。
融生控股集团有限公司,他照着合同上的公司名在电脑上搜索了一遍,虽然之前在尽职调查的时候把这家公司摸了个遍,此刻还是不放心,所有人,董事会以及各大股东的人名依次排列在词条的顶端。
一个名字忽然引起了任泽的注意,融生控股集团有限公司原董事长周桥安,任泽看到这个名字不由得眯起了眼,点开名字之后是这人的履历介绍。
周桥安,1966年7月生于h省安城,融生控股集团主要创始人,董事局原主席……
任泽一直往下拉,全部都是周桥安的丰富精彩的成就,任泽一边咂舌一边往下看,又搜了好几遍在人物关系里都没有找到这人的亲属介绍,一般为了保密这些人的直系亲属的确不会出现在词条里。
任泽合上电脑,掐了掐自己的鼻梁,这名字对于他而言,何止是耳熟,简直是从小伴随大的。
他是单亲家庭,母亲只是一个下岗工人,他十岁那年家乡发生了重大地震,父亲便在那年地震中为了救他而去世了,因为地震摧毁了整座城市,母亲所在的工厂也倒闭了,震后重建工作一直在进行,但因为那年的意外,母亲腿被压残了一条,为了治病家里越了越穷。
社会各界人士纷纷救济灾区,原本快要因为贫穷读不起书的任泽得到了一位好心人的资助,从他小学一直资助到大学毕业,对方一直不肯透露姓名,只是通过邮寄的方式每年给他们家寄一笔钱,后来他长大了,慢慢通过四处打听从邮局中打听到一星半点那个好心人的消息,因为保密原则邮局工作人员只是告诉他对方原来也是安城人,因为故乡遭受重创,想要尽绵薄之力,而任泽不过是对方众多资助中的一位,让他不要太执着,要是有余力去回报社会。
他曾经无数次给信封上的地址写过感谢信,但是都没有了回声,最后或说是唯一封回信是来自a市,于是大学毕业他留在了a市,一直想要当面感谢这位一直资助他上学的好心人。
大学的时候拜托过一位阅历比较丰富的导师帮忙找人,原本没抱希望,但那位导师告诉他找到人,对方名叫周桥安,是一位房地产大亨,任泽惊喜万分,通过查阅各种资料,信息都对的上,可是人家一个董事长也不是他想见就能见的,最后他还参加过这家公司的招聘会,但是对方只招硕士研究生以上学历,他也只好放弃了。
没想到这一次,自己面临的这么大困难又是这位恩人给解决的,任泽看着电脑上一张慈祥和蔼的人物照片发了半天的呆。
“周桥安。”任泽喃喃道。
念了好几遍,回过神任泽才恍然惊醒一般突然看向对面的房间,深更半夜,楼道里静悄悄,对面的一扇门也安静地关着,不知道里面的人在干些什么,他也姓周啊。
台灯忽地闪了一下,任泽打了个激灵,自己是想到哪里去了,怎么可能呢,他和周然总共就没见过几面,而且周然的情况他也是大致知道的,守着一家没啥人的咖啡馆,看他住得房子挺宽敞的,谈吐也还有修养,应该家境还好所以开着咖啡馆玩吧,但是和房地产公司有什么瓜葛那可真是八竿子打不着一起,再说了周姓本就寻常,不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