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等到周末,蒋正恺特地起了个大早,赶在司晟去练舞之前把这位发小给拦了下来。
“你最近都忙什么啊?”蒋正恺假装无意地问,边问还边拿眼神不停地瞄人。
司晟正在换衣服,上身正毫无顾忌地打着赤膊,他在衣帽间里来回翻了翻,想找件干净的t衫套上,听到蒋正恺问话,想都没想直接回他,“没忙什么啊?怎么了?”
蒋正恺靠在衣帽间的门框那儿,两手抱胸,凝神看着他,突然他发现司晟背后白`皙的皮肤上有四个指甲盖一样大的红印,他心里一沉,人立马走过去,一手扶着司晟的手臂,一手触了上去,语气不怎么好,“怎么弄的?怎么印那么多?”
司晟被他冰凉的手指触得一惊,人反一闪,挪到镜子前照了照,还真是四个红印,他眉头一簇,心里暗暗把许传多骂了句:“c,ao,下手没轻重。”面上却不冷不淡地对着蒋正恺说:“可能练舞练得太猛了,弄到了。”
蒋正恺垂眸看了看那几个印,又抬了眉看他,没拆穿他,反而关心了一句,“你小心点啊,那么拼命干嘛,已经是顶尖的舞者了,不用这样作死自己。”
口气还挺怜惜人的,司晟赶紧把棉t往身上一套,这才对着他笑了笑。
蒋正恺又问:“你最近和那个傻缺怎样了?”
“你说多多?”司晟反问。
蒋正恺没出声,只一味地盯着司晟的脸。
司晟被他看得毛毛的,心里打了个冷颤,不想告诉他真实,含糊着说:“还行吧,你别叫他傻缺,人家有名有姓的。”
“他知道你了?”蒋正恺又问。
司晟摇了摇头,出衣帽间的时候和蒋正恺错身,他扭过头,语气还算从容地说,“不知道,他还没认出我,不过我觉得现在认不认出我已经无所谓了。现在这样……挺好。”
蒋正恺理解力超强,自然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并不像字面上那么简单,紧跟着司晟在他身后继续问,“什么意思啊?你不是之前一直想让他知道你是谁吗?怎么突然不想了?什么叫现在这样挺好,你又和那傻缺做了?”
蒋正恺有些失控,头一次在司晟面前问那么私人的话,可他这会儿就是不想把这些疑问藏在肚子里,他就是要问到个具体来。
司晟没理他,自管自往厨房走,去给自己倒水喝。蒋正恺就这样从衣帽间跟了他一路,像个脾气犟爱较劲的小孩一样。
等司晟喝了水,蒋正恺还等着他的回答呢,一张脸y-iny-in沉沉的特别难看。
“你怎么了啊?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了?以前你都不想听我说这些的。”司晟撒娇不自知,语气软软嗲嗲的一塌糊涂。
蒋正恺心里特别酸,特别不舒服,说:“以前我不问是因为知道你有分寸,认识的都是正常人。现在知道了你和一个傻子在一起,我是怕你也被他传染了,回头做了傻事还要我出面。”
什么破理由,亏他想得出!司晟知道在他嘴里得不到自己想要听的话,于是也不和他磨叽了,干干脆脆告诉他,“我后来没上过他。”又腹语:我和他有其他事要做,和上他一样好玩,不过不想告诉你。
说完,留着蒋老板一个人在厨房,自个儿就走了。等到走远了才又补了一句,“我今晚不回来吃饭,你不用等我。”
司晟出了门,拐个弯就从消防通道那儿下楼去了自己的公寓。
蒋正恺追出来的时候,电梯厅里已经没有人影了。
他心里烦躁,面色不郁,有股说不上来的火堵在胸口,不知道是对着自己还是对着司晟刚才说话时的态度,总之那股气都快抑制不住了。
转身时,他破天荒的临空踢了一脚。脚还没落地,电梯“叮”一下,门打开了。
蒋正恺以为司晟又回来了,转过身,倏的换了脸,有些欣喜。
等门完全打开,他那颗心却又跌落至谷底。
从电梯里出来的不是司晟,是他弟弟司祺。
“恺哥,你怎么站门外啊?司晟呢?在不在家?”司祺穿着身休闲服,和蒋正恺礼貌的招呼,却对自己哥哥直呼其名。
蒋正恺收了笑容,恢复他原本的惯有的表情,说:“你哥出门了,你找他?”
司祺一听,嘴里嘀嘀咕咕:“他最近忙什么呢?我来了两次都没找到他,给他电话有时也不接。”
他不说还好,一说等于火上浇油。不就是忙着和许傻子一起做“有趣”的事呢!蒋正恺脸色很不好,y-in沉沉地想起司晟和自己说的话。他最终没把那些说出来。也是,蒋正恺这人x_i,ng格沉稳,自己还没彻底搞明白的不会像个长舌妇那样就开始烂嚼舌根。
于是糊弄过去,对着司祺说:“应该是忙着舞团选拔人的事吧,我最近在健身俱乐部那里给他加了两层楼,正在装修,有时他也会过去监视。怎么,你急着找他是有什么事吗?”
司祺听蒋正恺说完,眉头一蹙,“是有事,我们公司想要ipo,董事会要开会,股权架构上可能会有变动。我找他提醒他记得回去开会。”
蒋正恺一听这个不知道心里想到了哪出,突然脸色又好转了许多,揽着司祺的肩膀往门的方向走,嘴上问,“要ipo了?那么快?”
司祺点点头。
蒋正恺很有成功企业家的风范,对着司祺认真地说,“正好前段时间你哥哥说起过你们要找新的资本呢,如果是因为要ipo,我们进屋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