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榆罔这样想着,不禁感到有些头痛,怎么才能有效实现制衡呢?他下意识间反复思索着“副官”二字,忽然有了一些灵感。
像是阿乌玛这种理论上可以管辖接近一千人的军事长官,不如干脆就为他配备一些副官属性的参谋,而另外再设立一种相对独立的参谋,建立一个直属的独立于常规军制之外的参谋部来实现独立的管理。
如果这样的话,他大概需要再在原本的十院的基础上设立第十一个院,名字就叫做军情院,负责参谋的独立管理。军情院中的参谋与其他副官属性的参谋不同,直接归于军情院中的上级进行管理,而他们管理的对象则是他们下级的独立参谋,每一级的参谋与对应的军队长官同级。
例如团一级的军队参谋,就是与团长和团监督地位相同,不进行互相之间的任务指挥,只是进行任务合作,各自有各自的管理分野。最后,这些参谋的名字也要相对的发生改变。
原本的参谋,还是以参谋的名字进行,职责上就是军事长官的司职参谋义务的副官;而新建立的军情院的独立参谋,则会独立进行参谋工作,同时司职监察其他军事长官的任务,名字就叫做观察员。
按照姜榆罔的设想,观察员的级别大体上分为准观察员,低级观察员,中级观察员和高级观察员,从团一级开始设立,所以目前阶段,以莽古堡的军队规模来说,也没有分成太多等级的必要。
而观察员既然要具备一定权力,那么他们就有资格来调动属于他们的部下。姜榆罔决定军情院的最底层,也就是最初级人员不直接进入观察员体系,而是作为情报员和事务员的身份来存在,名字就叫做情报员和情报助理,其中情报员是其中正式成员,情报助理是最低级的见习身份成员。
而情报员本身的上升渠道有三个方向,第一个方向是进入神狩院,即进入军队体系中,成为参谋,继而也会获得担任其他军事职务的机会,而第二个方向就是继续留在军情院中晋升,成为观察员,第三个方向则是进入秘理院,从事特务工作。
在姜榆罔的这个构想中,军情院不仅仅独立建立了一个垂直结构的参谋部,还承担起情报和军事事务人员的培训工作,向神狩院提供军官,为军情院自身不断提供观察员,最后是为秘理院提供特工。
而随着他的遐想,脚步却没有停下,跟着阿乌玛一路走向了他的房间,黎重想要跟过来,姜榆罔想了想,还是让他留在了之前的主厅中。
离开了人声喧嚣的主厅,来到阿乌玛的偏房,周围环境忽然变得一静。这种安静并没有带来气氛上的轻松,在阿乌玛合上房门后,房间中只有一盏暗淡的纸灯在幽幽地照亮了房间。亮度很暗,也就比月光亮不了多少,勉强能够看清楚两人的脸庞。
“军主,你说有事情讲,看来是做好了最终的决定了。”阿乌玛率先问道。
姜榆罔轻轻点头,轻到他自己都没有意识是否表现出来了足够的肯定,但是他的话的内容是肯定的:“你一会和我一起离开南城楼,把南城楼的防务交给第六阵列的阵列指挥,民夫们的指挥权交给原本的民夫中的头领,然后派人立刻将城门趁着现在的深夜秘密封死,用上最多的土石,堵得越死越好。”
“可是,城外还有我们的守卫···”阿乌玛有些迟疑。
“阿乌玛,你觉得,此一役我们会付出多大的牺牲?”姜榆罔没有正面回答他,反而提出来了另一个问题。
阿乌玛停住了话语,脸色逐步变得沉重起来。经历了麓川军占据南桑寨,南桑寨的反攻和后来的莽古堡的建立全过程的他,已经不是曾经的简单意气用事的年轻人,他能够明白许多更为复杂的事情:“···南城,恐怕很难维持住防线。”
“所以他们必须坚守,外面的守卫坚守他们的岗位,城中的民夫和士兵死死守住城。”姜榆罔回答道:“不留退路。”
阿乌玛的眼神也变得坚定起来:“军主你的意思是···放弃所有的撤离计划,全力死守孟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