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们记着的,”沈少城点头,“我们这一次就是去学本事的,学本事才是最重要的,那些享乐之类的事情,不是我们最紧要的事情。”
朱立勤对大少爷还是挺放心的,他看了看年纪有些小的二少爷,先是请大少爷平日里要多加照顾,又叮嘱二少爷,“你到底年纪小了一些,很多的道理不那么容易懂的,你在外头还是要尽量听你大哥的,就你们兄弟两个出门在外,务必要相互扶持,平时不管是碰上什么样的事情,尽量跟你大哥言语一句,不要想着会给你大哥添麻烦,自己只管想着自己一个人硬撑,你大哥什么都不知道那才叫烦恼呢。”
“我记得的,我一定会听大哥的话,有什么事情也绝对不会瞒着大哥的。”沈少府这几年跟着兄长父亲一起出门的次数也不少的,兄弟两个的感情是真的蛮好的。
朱立勤看了看两位少爷,都是一表人才的好模样,心里很是欣慰,最后说了一句,“好好努力!”这才把酒杯里的酒给一口饮尽了。
沈先生跟颜夫人一直含笑旁观,他们夫妻俩该叮嘱的之前也有叮嘱过了,这会还真的没有再出声叮嘱,只招呼大家吃好喝好,倒是才不到十岁的少安也起来给两位哥哥敬酒,看来大家面目含笑的。
沈先生一家在一个气高疏朗的天气走的,他们虽然领着一支护卫队,却还是走得很安静,也只有朱立勤于敏乔夫妻领着几个留守的护卫队的人送行,从楚南去往穗城有两千里左右的路,沈先生他们这一趟出去,也说不好几时能回来的,朱立勤把这离别之情先给抛下了,打起精神来理事。
沈记的事情需要关注,楚南各交好的商铺需要关照,又有在省城做大事的何树需要他定心的,还有那些个寻宝之人的情况他要注意着,他住搬进沈家之后也是忙得不可开交的,也就有好些时日都没有来得去关照两个弟弟了。
天气转凉之后的一天,朱立勤回自小院去检查门户,就看到了等在院门口的二弟朱立俭,“立俭,你怎么等在这里?等久了吧?要是有事你去沈家找我,我最近都住在沈家。”
“我也才刚来,没有等多久的。”朱立俭慢腾腾地起身,跟着大哥进了院子,“我过来是想跟大哥商量一件事情,也请你帮我看看行不行。”
朱立勤领着他进了堂屋,招呼他坐下来,又赶紧烧炉子准备烧水招待兄弟,“是什么事情?茶行里有什么不妥当的吗?”
“也不是不妥当。”朱立俭帮着一起烧炉子,“是最近半年来茶行里的买卖都不怎么样,东家也挺着急的,我听着东家的意思,茶行他想转手了。”
朱立勤听得倒也不太惊讶,茶行以前也是跟着他们跑货的,现在没得可以跑货了,再加上楚南最近都安静得不像话,茶行还真的是生意清淡的,“怎么,你是想把茶行盘下来吗?我手里头倒还有点钱……”
“我没想着要把茶行盘下来。”朱立俭连忙摆手,“我就不是做生意的料子,也没想着接手茶行,现在有经验的东家都搞成这样子了,我接下来那不净等着赔钱么?”
朱立勤这就奇怪了,“那你是想跟我商量什么事情?”
“茶行大概是撑不下去了,我也不能厚着脸皮一直呆在茶行,我就想着跟东家请辞,现在呢,我大概是有两个去处,一个是回老门山,老九叔那个茶山我回去就能接来手里的,但是,现在楚南的茶行都快要做不下去了,我接手茶山也没有销路,这个去处我就不好选了。”朱立俭自己想得还挺明白的,就算是能借大哥的面子吧,可茶行都要倒了,这面子怎么借得来呢。
朱立勤听着也觉得老九叔家里茶山这会不是接下来的了时机,他就问,“那另一个去处呢?”
“另一个去处就是清风楼了,那边缺个账房,正好,我在茶行这些年也做了些账房的活,要接账房的活倒也是能接得下来。”朱立俭又说了另一个去处,“另外,清风楼也是需要茶叶的,老九叔家里的茶叶我也不是不能想办法继续销。”
朱立勤知道清风楼是楚南比较出名的戏楼子,一般来说,祁戏都不大做得起楼子的,但清风楼就很不一般,做成了戏楼子,那边的茶点消耗也确实是挺大的,“那你是在考虑什么?”
“去清风楼,差不多也就是要伺候那几位大家了,我们说起来是大家,但叫老爷子来看,那就是戏子,我怕老爷子知道了,要不同意的。”朱立俭所虑的也就是这个了,要是叫老爷子知道他竟然去伺候下九流的人物了,怕不怕要打断他的脊梁骨。
朱立勤听得眉头直皱,说实话,他不觉得这有什么不能去的,想他当时年少跑来楚南,连马桶都涮过,甚至还跪地伺候过人登马的,那也不是多好的行当呢,“你去清风楼做的是账房,说不上是伺候人吧?”
“就怕老爷子不是这样想的。”朱立俭叹了一声,“我还想着把老九叔的茶叶继续往戏楼里销,免不了也要对着几位大家说好听话的。”
朱立勤有心想叫二弟不要管家里的老爷子,但他知道,二弟其实对老爷子比自己对老爷子的感情要深的,像他可以不记挂着老爷子的感受,二弟却是不能不记挂的,“既这么着,那你就不去吧,正好,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