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叫我一再强调?”
“我认为我们还会经常见面。”连烨淡淡地说。
“别,”列火夸张地摆摆手,“我不想有这个荣幸。”
连烨微皱著眉头看著他,“你好像很排斥我。”
“不敢。”
“我是没许品非帅,还是没他有钱,或者,”连烨的眼睛里透出暧昧,“我的尺寸让你不满意?”
“没有没有。”
“这麽说你很满意?”
列火只觉得越描越黑,苦恼地说:“能不能把那件事忘了啊?”
连烨一手撑著下巴,像看猎物似的看著他,“可是没到手的东西,怎麽忘得了?”
“你这是什麽怪癖啊?”
“男人不都是这个样子的?”连烨不以为然地说。
列火忍不住点点头,“也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
连烨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钥匙,递了过来,“这本来也是为你准备的。”
“咦?”
“车展上看到一辆车,很适合你,你拿去吧。”
列火坚决地递回去,“我不能收。”
“过几天我会派人送过来,怎麽处理是你的事。”
列火双手合十道,“我拜托你,不是说散夥饭麽?”
“就当是散夥礼物吧。”
“可是我没法跟许品非交代啊。”
连烨笑笑,“这是你的事。”
“那我扔垃圾桶里去了啊。”
“可以。”
列火无力地垂下脑袋,“那我送你弟弟。”
“我说了车是你的了。”
幸而这时菜端上来了,这成功地转移了列火的注意力。造型别致的菜肴令列火忍不住垂涎欲滴。
撇开连烨不谈,这顿饭的确让列火胃口大开,吃得异常满意。连烨还为他开了一瓶红酒,列火谨记著上次的教训,喝到微醺便不敢再喝。虽然他实在是非常想再多喝几杯。餐後又吃了道j-i,ng致的甜点,这顿法式大餐才算结束。
走出餐厅的时候微风拂面,列火踉跄了一步,被连烨伸手扶住。列火朝他不好意思地笑笑,忙站直了身子。在凉风的吹拂下,酒意也被风吹得无影无踪。
列火朝连烨鞠了个躬,礼貌地说:“谢谢您的关照,我自己回去吧。”转身欲走,却被连烨一把拉住,“我送你回去。
列火轻巧地挣开他的手,执著地说:“不用了。”
连烨看了他一眼,也不勉强他,“那就这样吧。”
男人的话令他如获大赦,列火又礼貌地朝他微微颔首,蹦蹦跳跳地往车站方向走去。
列火感觉到背後有道视线紧紧盯著他,他不敢回头,心里暗自祈祷著:希望以後别再和这个男人有接触的机会。
百无聊赖地将手放进兜里,突然摸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列火慌了,刚才明明没拿钥匙,怎麽它自己跑口袋里来了?
列火捏著钥匙,浑浑噩噩地站在垃圾桶前。扔进去是明智的选择,不扔会给他带来麻烦。想了想,想到那五百万的赔偿,又将钥匙收进了口袋里。
车钥匙还是留著抵债吧。
反正不是自己要的,是他财大气粗地硬塞给自己的。
心情激动地期盼了几天,春节在轰轰烈烈中来临,列火终於等到了和许品非出去旅游的日子。许品非背了个材质厚实的单反相机包,列火则背了个轻薄的登山包,两人将所有东西塞到了这两个包里。许品非又给列火准备了一双登山靴,一顶绒布的帽子,将他浑身上下打扮得密不透风,才带著他出门。
两人从长途汽车站出发,先坐车去婺源。冬天是婺源旅游的淡季,再加上大年初一,长途汽车零零散散地坐著几个乘客。
密闭的长途汽车里空气不太好,列火才浓烈的汽油味的熏染下有些晕,一路上都昏昏欲睡地靠在许品非的肩上。许品非一手揽著他,耳朵里塞著耳机。列火将一个耳塞抢过来,一个男人在耳朵里唱著动听的粤语歌。
虽然听不懂他在唱什麽,但是歌曲的曲调却一下一下地拨弄人的心弦。男人的声音充满了感情,令人情不自禁地浸 y- in 在歌中想著自己的故事。
“谁唱的啊?”列火懒懒地问。
“孙耀威。”
在车上昏昏沈沈地颠簸了几个锺头,下车後一呼吸到新鲜空气,列火立即仿若新生一般,欢快地在许品非身边转来转去。
这是一个民风古朴的地方,感觉就好像小时候长大的地方,有平房,有农田,有各种小动物。这里和大自然极为贴近的地方,置身其中,彷佛自己也返朴归真了。
许品非举起尼康d40拍了张照,待男人放下相机列火探头去看,一看就情不自禁地大喊出来:“好有油画的感觉。我觉得你可以去当摄影师!”
许品非淡淡地笑了笑,“是尼康相机色彩浓郁的关系。”说著,从包里拿出一个镜头,动作熟练地换上。
列火觉得新奇,好奇地问:“为什麽要换?”
“换个广角的帮你拍照。”
“有什麽区别?”
许品非没回答,而是将他带到一处田野间。待列火摆出个自认为最满意的pose,许品非趴到地上,举起镜头自下而上地摁下了快门。
列火屁颠屁颠地凑过去看,只觉得照片拍得比平时的棚拍要漂亮许多。照片逆光拍摄,以他身後的蓝天与豔阳为背景,脚下是广阔的田野,列火觉得照片里的自己站在天地间,有种与大自然合而为一的感觉。
用广角镜头拍摄人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