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品非勾起他的下巴,直直地看著他,“你白天到底去见谁了?哪个混蛋告诉你的?”
列火摇了摇头,“是我自己发现的。”
许品非轻轻地亲了亲他的红唇,“万事有我。你什麽都不用担心,只要每天无忧无虑开开心心的就好。”
“这、这怎麽行?你怎麽总把我当小孩子。我还听说赌石风险很大。”
“到底是哪个混蛋那麽多嘴?”许品非的声音里似有怒气,“是不是又是连烨那个家夥?”
“不、不是。”
许品非锐利地看他一眼,自顾自地说:“你少招惹他。等钱够了,我就带你去解约。”
列火不吭声,他不知道要不要主动交代人已经招惹了。只是想到许品非现在如此多的烦心事,实在是不想再给他雪上加霜。因此话到嘴边,列火又吞了回去,转了个话题,“听说赌石圈有句话,疯子买,疯子卖,另一个疯子在等待?”
“你还知道得挺多的。”
列火有些著急,“真的风险很高吗?”
“你放心,我心里有数。”许品非泰然自若地说。
第41章
出租车出人意料地在一处别墅前停下了。这栋别墅也不是价值千万的豪宅,看起来更像是小康家庭居住的普通民宅。没想到赌石不是在声色犬马的夜总会里举行,这让列火有些诧异。
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许品非一针见血地说:“放在那种地方,石头也看不见,还赌什麽?”
列火觉得有理,於是小声地附在许品非的耳边说:“那你现在赢了多少啦?”
“我还没下手。”
“咦?”列火疑惑地抬起头,“那你之前几天都在干什麽?”
“没有值得我下手的毛料,”许品非说著摸了摸他的头,“放心吧。我会帮你搞定一千万的。”
列火开心地搂著许品非的腰,整个人靠在他身上,赞不绝口道:“我就知道你最厉害了。”
“少拍我马屁。”许品非捏了一把他的腰,“你少给我惹点事就行。”
别墅内的装潢颇为奢华,与外面看起来大相径庭。头顶挂著一盏盏装饰繁复的水晶吊灯,一盏盏径直的灯泛著昏黄的光。脚底下的瓷砖晶莹剔透,看起来竟像琉璃一般夺人眼球。列火刚一走进来,差点站立不稳,滑到在地。幸而许品非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
美丽的礼仪小姐托著一个托盘走上来,托盘上放著一块小小的石头。这是一块通体黑色的石头,面向大家的这一面上则隐隐透著翠绿色。在列火看来这块石头平平无奇。台上西装革履的主持人介绍了石头的开采地,又报了一个价格,竞拍算是开始了。
在众人的喊价里,石头的身价像是雨後春笋般节节高升。许品非却始终坐在一旁没动,列火奇怪地捅捅他,附在他耳边问:“你怎麽不喊?”
许品非笑笑,没有说话。
列火只得继续盯著黑色上的一丛绿发呆。绿色应该是翡翠的颜色,既然里面有翡翠,他不明白许品非为什麽不喊。一个人七想八想著,竞拍在一番争夺里尘埃落定。
休息一番後主持人询问出价最高者需不需要当场切开。一般而言,因赌石风险较大,出价最高者并不亲眼目睹切开过程,而是选择在切开的时候去寺庙里祭拜祈求保佑。切开後若是水灵剔透的翠绿,则可大赚一笔;而若里面是外绿内白的石头,钱就如同打水漂一般。
那人显然自信满满,大声地说当场切。主持人点了点头,在一片寂静中,第一刀小心翼翼地切了下去。列火也屏息期待著,紧张地看著刀渐渐地将石头切开。切开的瞬间,四周顿时响起一片唏嘘声,声音里也包含著对价高者的同情。
原来,第一刀落下,石头里露出来的是白色。
赌石历来有“一刀穷,两刀富”的说法,价高者擦了把汗,依旧紧紧盯著那块石头,眼睛如同野兽一般微微地发红了。
列火下意识地看了许品非一眼,许品非抱臂坐在椅子上,慵懒的模样,如同一切早已尽在掌握一般。
第二刀下去後,唏嘘声越发响亮。石头里露出来的依旧是白色。众人摇了摇头,纷纷感慨著幸而刚才没再喊上去,如同劫後余生一般的口气。
两刀切完,已经有人开始离席。後面的结果已经不言而喻,就算切出绿色,也比不上那人所出的价格。然而那人如同疯了一般,一把扑上去,左手握著主持人的手,右手捏成手刀,闭著切的姿势。嘴里不住地喃喃:“切,切……”
主持人按著惯例切了第三刀,石头里露出来的白色在列火看来有些触目惊心。那人的眼神越发呆滞,左手和右手共同挥舞著,一下一下往下划,如同在切割著石头一般。嘴里嚷嚷的话已经变得含糊不清。整个人如同疯了一般。
列火看著这人疯狂的模样,这才明白那句话的含义。
许品非坐了一会,起身道:“我们也走吧。”
列火默默地跟在许品非走到门口,许品非突然回过头来,关切地问:“你也疯了麽?”
“他好可怜,”列火忍不住喃喃,说著一把抓住许品非的手,“赌石好可怕。”
许品非显然已经见怪不怪,淡淡地笑了笑,没说话。
“别赌了吧。”列火又胆战心惊地说。
“胆子真小。”许品非摸了摸他的头,温和地说,“我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