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家辉给傅燕结婚那会儿,还不够打结婚证的年纪,说难听点儿,傅燕就是给他暖炕洗脚的丫头,按法律上来说,他可没结过婚。
黄梅低头,带着羞意嗯一声:“看你的意思,你说啥时候就啥时候。”
嘴上这么说,心里琢磨的却是想法子让眼前这个男人趁早痿了才行,那么恶心的东西,别想塞到她身体里。
马家辉哪知道她所想,抓心挠肝的,差不点就要扯她现在去领证,晚上就洞房。
“今天哪成啊,起码好好挑个日子,结婚可是大事。”黄梅耐着厌恶,委婉拒绝。
马家辉也知道唐突了:“好,回去我就挑个日子,趁早让你进门,也省得别人说闲话。”说完,喜滋滋离开。
等他人走远了,黄梅才慢慢隐去脸上的笑,面无表情回设备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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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冉刚推自行车进家门,杨秀英就火急火燎找来了,进门就道:“上午来找你,你也不在,跟你说个好事儿!”
见她走得气喘吁吁,傅冉忙招呼她坐,刷搪瓷缸冲了杯糖水递她:“慢慢说,什么好事儿啊?”
杨秀英拍大腿道:“一会儿你跟我去趟革委会,咱们书记他爱人要找你做身衣裳!”
傅冉愣了愣:“南州的裁缝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哪个裁缝师傅不比我手艺好,怎么还找上我了?”
“大妹子,快别谦虚了,你手艺咋不行了?要我看,裁缝师傅的手艺比不上你,要不然,书记他爱人咋还托我来找你?!”
甭管谁爱人,都得穿衣吃饭,都得从杨秀英手里头买这一尺三寸布。
杨秀英今天穿的斜领盘扣罩衫就是傅冉给做的,斜插口袋,样式别致,还掐了腰,书记他爱人来扯布时,一眼就瞧中了,顺口向杨秀英打听搁哪个裁缝铺做的。
“我也没瞒着,当时就跟她提了你,书记他爱人托我捎口信,问你愿不愿意去给量个尺寸,帮忙做一身。”
傅冉听明白了,感情人家是想做衣裳,但又摆起了官架子,招她去干。
书记她爱人又怎样,她还是大魏国母呢,论摆谱,谁不会。
“杨大姐,麻烦您跟她说一声,做衣裳我谁都给做,但得上门来量尺寸,我这里没有书记。”傅冉不卑不亢的回绝。
杨秀英瞪眼:“大妹子,你莫不是傻了吧,那可是书记他爱人!”
杨秀英也没坏心眼,就是想让傅冉抓住这个别人想抓都抓不着的机会,要是攀上层关系,以后遇到啥事了也有门路不是。
知道她心思,傅冉笑道:“大姐,行业无贵贱,劳动不分家,书记他爱人在我看来,也就跟你,跟我公婆姑姐差不多,干的都是为人民服务的事,没什么高贵低贱之分。”
更重要的是,她的万岁要是知道她上门巴结,估计得气歪鼻子。
杨秀英恨铁不成钢:“我这人说话直,说难听了你也别不高兴.大妹子啊,你咋跟个棒槌似的,这么不开窍呐!”
傅冉笑,一点也不气:“行了大姐,您就这么跟她说,她爱来不来,我不去伺候。”
杨秀英白她眼,莫可奈何离开,也不知道她咋说的,没过两天,书记他爱人带着布料登门了。
书记他爱人全名牛国珍,瓜子脸,梳着齐耳短发,头上卡着发箍,瞧着是个干净利落的人。
上门是客,傅冉客气的招呼她坐,又抓把瓜子给她嗑。
牛国珍还臊得慌呢,杨秀英那个直肠子,直接拿什么劳动不分贵贱,行业无歧视之类的话压她,正巧给书记听见了,少不了要斥她一顿,骂她摆官架子,这要是给有心人揪住小辫子,还不得扣上大帽拉她去游街呐!
察觉到牛国珍拘谨,傅冉主动道:“您要我给您做啥衣裳?”
“你都会啥?”
傅冉笑,一点儿也不谦虚:“您能报上的,我都能做。”
牛国珍把带来的布摊开:“我正愁呢,国庆要跟我家那口子去首都开会,不知道该穿啥才好。”
布是块好布,化纤面料,淡蓝印着碎花,做罩衫最合适,但却不能做成杨秀英那样的斜襟盘扣又掐腰,对牛国珍来说,太招人注意不是件好事。
傅冉实话实说:“我就给您做身中规中矩的罩衫,大街上的人怎么穿,您就怎么穿。”
闻言,牛国珍有些不大高兴,找她图得就是样式别致,好不给她家那口子丢脸,要是跟大街上的人样式一样,还用得着来找她?
像是猜出她心中所想,傅冉道:“您去首都,重要的是穿得整洁体面,书记的脸面靠他的功绩挣来,而不是您靠穿衣打扮给他挣脸面。”
牛国珍没说话,若有所思的样子,再看傅冉时,倒有几分佩服了,小姑娘瞧着不招眼,倒挺有想法!
“成,就按你说的做,回头再给我家那口子也做身,也按中规中矩的来,可别花里胡哨啊!”
傅冉哎一声,笑眯眯道:“您放心,都记着了,您把尺寸量好,连着布一块给我就成。”
牛国珍先把手工费给傅冉,随口问:“今年十几啦?啥文化程度?”
“十五,初中没毕业。”
“十五啊,明年该找个工作了。”牛国珍道:“我瞧你一准能进服装厂,你手巧,就适合干这把活儿!”
傅冉倒没想太多,她和万岁过来到底是偷学技术的,电路铁路水道管,这些她都学不来,还得靠万岁,她也不知道她能干点啥。
给万岁暖被窝生小太子?
心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