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的做了个摇头的动作。
楚知是动作一顿:“怎么,还摇头?”
谢知微管不了许多了,硬着头皮很小声的说了一句:“我不是……”
楚知是疑惑道:“你不是什么?”
秋重云心里一紧,慌忙去看穆涸,发现后者仍旧面无表情的冷眼旁观,这才放下心来。
楚知是冷笑一下,手指收紧:“你是想说你不是杀害我二师兄的凶手么?堂堂一个魔君,敢做不敢当?”
谢知微无语的看向天空,心里盘算,要是不行就干脆暴露身份算了。
虽然男主那里他不好交代,楚知是这边他还是可以挽尊一下的!往日是怎么巴结他的,还让他巴结回来!
秋重云发现谢知微的眼神有些不淡定,便揣测大概是这个闷葫芦被逼急了,顾不上管那个小美人的性命和容貌,要抖露真相保命。
可穆涸吩咐在前,她要再强行去劝解,肯定会引起怀疑。
恰在这时,一声问询从天而降:“知是,你这是在做什么?”
下一刻,颜知非和夏知绮便御剑而来,先后落在囚车前。
乾阳城的一众弟子一见,立刻拜伏在地,恭敬道:“参见掌门师伯,参见三师伯。”
谢知微和秋重云双双松了口气。
楚知是把谢知微扔在地上,站直,拍了拍手上的尘土:“大师兄,你来的正好,看看这是谁。”
谢知微低着头默默爬起来,然后不出所料的听见一声质问:“赤炎?他怎么会……”
许久不见,颜知非仍然是这副严肃的样子。就算昔日霸主的“赤炎”被楚知是扔破铜烂铁一样的扔在他面前,他的语气也只是出现了一丝丝的波动而已,还真能沉得住气。
夏知绮在一旁道:“大师兄,看样子,这是穆涸师侄送来的。”
穆涸脸上这才出现几分合度的笑,颔首道:“这正是弟子先前所言的大礼,师伯师叔可否满意?”
颜知非看着他道:“若真是他害死知微,那不止是我们,连知微的在天之灵,也会感到欣慰。”
谢知微心道:圆滑,杀了是顺水推舟报仇。要是错杀,那责任也是穆涸的,不愧是当掌门的,太会说话了。
穆涸垂下眼睑,秋重云便站了出去,诚恳道:“颜掌门,谢真人中毒在前,赤炎趁虚而入在后,这件事毋庸置疑。”
夏知绮道:“那也只能说,是那场比斗催发了二师兄的毒而已,谁下的毒,尚未可知。”
“要不是贵派有人与赤炎通了消息,你以为赤炎敢贸然前来么?”秋重云悠悠道,“只是他没有料到,谢真人修为深厚,他走以后才毒发身亡。”
颜知非表情终于变了,他看向秋重云:“无凭无据,不可擅言。我道宗一向行正坐端,上下齐心,会有谁通消息给赤炎?”
“颜掌门别急嘛。”秋重云轻轻一笑,朝前面一个马车的方向招了招手:“扔出来吧。”
便有两个魔兵依言上了马车,然后,真的从上面扔下了一个东西。
严格的说,是一个人。
不过已经没什么人样了。这人眼神绝望,眸中黯淡无光,印堂晦暗,脸上沟壑纵横。就像是披了件衣服的老树根,比谢知微当年还要瘦上许多。
白见著一向会享受,作为修真者虽不至于养的白白胖胖,但成日里丹药增补着,至少也是满面红光,气质上乘。道宗三个师辈哪里见过他这个样子,对着他的脸仔细辨认了许久,才听见楚知是惊呼一声:“这不是四师兄么?”
颜知非向前一步,观望了良久,直接越过秋重云,沉声问穆涸:“你是说,里通魔宗的是见著?”
“不错。”
秋重云跟着道:“我魔宗有心投明,今日随九州王世子前来拜祭谢真人,并且献上赤炎以表诚意。至于白见著,狼子野心,残杀同门,也是罪有应得。一并在谢真人墓前偿命,岂不是一大快事?”
夏知绮皱起眉:“为二师兄报仇,乃是道宗的夙愿。可什么证据都没有,你说是四师弟害了二师兄,要我们如何相信?”
“大师兄。”楚知是从白见著的身上移开目光,开口道:“我信。”
除了穆涸和谢知微,余下的所有人都齐刷刷看向他,就连秋重云都有些意外。
楚知是转而看向颜知非,慢慢的道:“四年前二师兄曾应邀前往玄云剑派赴会,动身之前,他因穆涸重伤,向四师兄讨要过丹药,但那个丹药却被穆涸不慎落入池水。我亲眼看见,那一池金鱼全被毒死。”
其他人顿时变了脸色,又不约而同看向白见著,神色各异。但后者浑浑噩噩的倒在地上,犹如挺尸,毫无动静。
楚知是一面说,一面向白见著走近:“总不会是穆涸想毒死自己吧?二师兄何等心软,那金鱼他平素最喜欢了,更不会……我知道,白誉那小子觊觎造极城主一职不是一天两天了。穆涸不过是冲撞了他,便要将其毒害。更不用说二师兄挡了他父子二人的路。”
颜知非脸上渐渐凝重起来,终于叹了口气:“那丹药是我令见著给他的,竟不知其后还发生这等事。”
“二师兄为人忠厚,从不和谁争什么抢什么,他为了道宗出山,谁料竟然惹祸上身,白白丧命。”楚知是的双手紧紧攥成拳,“我当时……”
本该是证据确凿的事,他叙述的语调却越说越低,直到几不可闻。
夏知绮不由道:“你声音大些。”
秋重云在一旁附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