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行子想了又想,不行,还是得去看看!接着将手里的书拍在了桌案上。
“带路!”
“你说什么?要我治他也行,但我绝不同意他做你的道侣!这种跟石头差不多冷硬的剑修有什么好,就算他是御剑门第一长老也不行!不行不行我不会同意的!你说千次万次都不行……”留行子气得跳脚,胡子一颤一颤的,这种剑修就让他们跟剑过一辈子好了。
他大徒弟夜长歌就是采药时被隔壁山的一个剑修缠上,偏偏打又打不过,讲道理对方两句话就把话堵死了,后来任他去了,然后发现他是真不会说话,总之跟个石头一样,谁知道怎么把他大徒弟骗走的,现在两人结为道侣都几年了,平时留行子跟夜长歌见个面都困难,更别说让他去采药草了,说话吼一声都不行,老是被瞪,真的是特别讨厌!
“那你先治好他再说。”宋清的手一直紧紧握着殷晚风的手,眼睛不敢错过他半分动静。
记得治好我的伤,怎么不记得治自己的,活该你等不到我的回答。
锋大哥,醒过来吧!醒过来,我就饶过你!
“还缺什么药草吗,师父?还有,他的、魂魄是不是出问题了?”宋清想着自他们相遇的种种过往,还有,还有前世的是是非非,终于犹豫的问出了口。
“他在找一个人,所以才一直压制自己的伤,至于你说的魂魄的伤,也算是吧,不过这些年药草倒也找的差不多了,只是不知,他找的人怎么样了……”留行子边配着药边说,不经意一抬头,看着趴在锋饮身边的宋清,还是忍不住暗暗瞪了几眼。
两月后,后山药田里,宋清正为灵草们浇水,一排排灵草们得到了充足的灌溉后,在温暖的阳光下尽情的舒展着身体。
看着这景象,似乎自己也能快活几分。想着几天前师父问自己的话,宋清轻笑了声。
这世间万般事,哪有这么多的缘由,自然是想到就去做了,以前专注修炼是如此,现在想要炼药自然也是。
宋清抬起一只手擦了擦汗,抬头却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也不知站了多久。
“你、你……”宋清手中的水瓢顿时落入了木桶之中,溅起了道道水花。
“怎么?认不出我了吗?我是——”锋饮一身白衣,不染纤尘,好似从前一般,只是嘴边挂着一抹浅浅的笑,他的话只说了一半便被打断。
“锋大哥,你是、我的锋大哥。”看着渐渐走到面前的男子,宋清伸出手握住他的手,感受着这份温度,却又被反握住手。
锋饮的眼中盛着满满的情意,是显而易见的宠溺。半晌宋清才再次开口,“你的伤好了吗?我是说——”
“我知道的,”锋饮抬手揉了揉宋清的头,“好了,见到你就都好了。现在的我,就是你的锋大哥。”
宋清抬起头,露出了这么久的第一个笑,“还记得那天你最后问的问题吗?”
“……”感受着对方一瞬僵硬的身子,宋清缓缓地吐出了一句,“我、拒、绝。”
在锋饮反应过来之前,宋清一把拉低他的头,直接吻了上去。
其实我不害怕死亡,我只是害怕看到你的死亡,想必你也如是。
黑色的发纠缠在一起,分不清是谁的,木桶里的水瓢缓缓转着圈,映出难舍难分的两个身影,待两人稍稍分开一点后,一道清亮的男声响起——
“做我的道侣吧,锋饮!”
三月后,宋清和锋饮两人的双修大典举办,红色的绸缎妆点着四周,有宋清在,周围的花朵都较平时更为鲜美,不时有法术做成的烟花炸响在天空,形成祝福的字体和美丽的花样,古朴的乐声奏响,宋清和锋饮两人一身红衣,由各自的长辈引着,一步一步踏上台阶……
坐着的宾客皆是各大门派的核心人物,来往的修士皆笑着庆贺,白鹤变作的侍童侍女穿梭其中,不过一派喜庆的气氛中,偶尔也能听见这样的声音。
“殷前辈不愧是修真界第一美男子,这一辈子能见他也值了!宋清一个毛头小子凭什么——唔唔”一个美艳的女修士扭着腰,远远看着台上两人进行着仪式,不满的说着,却被同行的另一个女修捂住嘴。
“你胡说些什么!这可是御剑宗,宗药阁的人也在!况且以殷前辈的修为是听得见的,虽、虽然他未必会在意,但你说他道侣他可会生气的,不久前他才为此与他本门长老斗过一场呢!他可是剑修……”另一个温婉的女修士眼也不眨的望着台上的两人,眼含些许羡慕,“翩翩,你说呢?”
“啊?啊是啊,你说的对。”被喊做翩翩的修士随口答着,捏紧了手中的酒杯。看着元天派所坐的地方,一个俊朗的男子正微微笑着向他身旁的女修说着什么,那女修一下便羞红了脸。
昊沙有所感应的抬头望向这边,看到柳翩翩时皱了皱眉,“那边是——”身边容貌清秀的女修顺势望过去,撇了撇嘴,“静水宗的四大仙子之一,师兄你问这个是?”
“随口问问罢了,师妹可还喜欢我送你的灵兽?”
“当然喜欢了,不过,最喜欢的还是师兄你呢!”
……
礼成的瞬间,两道金光自宋清和锋饮身上闪过,在眉心留下一个印记,继而隐没不见。宋清和锋饮相视而笑,那是只有两人才能感觉到的联系。
“你今天这身,真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