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又立刻去联系那位在第一条长微博中据说被抄袭的原作者,可是原作者似乎很早就退出微博了,上一条动态还停留在去年,微博私信发过去也只是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复,其他的联系方式也完全没有。这位作者曾经出版过一本画集,卢惊鸿决定通过出版社和编辑找找线索。在找人的间隙,他尽可能收集了任何细微能够证明他是独立创作的证据,聊天记录,屏幕截图的时间,自己制作成详尽清晰的长图。
在整理创作历程的文稿时,卢惊鸿感到心寒又感到好笑,只因为这些被保留的中间文件他本来是打算用作给新手的教程,没想到现在却要严阵以待作为自证的证据。
网络暴力第一次距离他如此之近,他一个人孤军奋战,单枪匹马同网络舆论对抗,看似做了很多事,花费了很多精力,可其中很多都堪堪可能成为无用功,往后面要坚持下去的时间大概还看不到头,唯有那些坚定不移支持他的声音,约是撑着他轮轴转的动力了。
卢惊鸿这边的情况闻岭是知情的,只不过卢惊鸿没有和他提起他也就装作不回应,现在这个脏水要泼到他身上来的时候,诊所的法律顾问周逸川恪尽职守的主动来询问闻岭,是否要发表声明澄清对诊所恶意的言论,用点法律手段还击。闻岭本人没那么在意他人说法的好坏,何况这个事情又牵扯到了卢惊鸿,他觉得此时如果他伸了一只手过去,那之前考虑清楚的那些东西要变得不知所谓了。
所以当周逸川问出要不要出面处理这件事时,闻岭几乎没犹豫就说:“不用了。”
更多的别的那些东西,不用了。
第三十二章
简短的三个字,话音刚落久违的晕眩感重临于闻岭身上,让他整个人脸色发白的怔住了,周逸川依然在问他:“需要我为您处理吗?”
空白的一两分钟都没有任何回应,周逸川要不是听见闻岭的呼吸声都以为他挂电话了,他奇怪的说:“闻医生?您在听吗?”
“……在。”闻岭觉得喉咙管里、口腔里都无言的发苦,他保持语句十分清晰的说,“我需要你去处理,之后我会用诊所的官方微博发文,微博澄清的内容你替我参考一下,还有就是,和这个事直接相关的那个画家,我给你他的联系方式,你……算了,你等会儿来我这儿里,我和你一起去找他,你帮他看看这个案子怎么办。”
周逸川一一答应下来,末了还说一句,“闻医生,您不愧是医生,心地真好。”
闻岭当即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