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傍晚风大,还偏生是朝他这个方向吹,他喊出去的声音没传多远又被风灌了回来,曲烽一点声音没听见,径直朝东城奔去。
云觞大急,也不顾自己的身体不能跑动,跌跌撞撞的就冲出门,朝曲烽离去的方向狂奔,满心都是焦急和欢喜。
曲烽赶了十几天的路,从京城到江南再到京城跑了个来回,又甚少休息,饶是铁打的身体一时也吃不消,刚到家门口就觉得脑门被风冲的有些疼,便甩了缰绳大步朝里走,门口管事儿的忙将马牵住,里面听到消息的管家急急忙忙赶出来。
“将军此番辛苦了。”
管家一边说一边伸手接过曲烽解下的披风。
曲烽应了一声,问:“我走后有什么事儿吗?”
管家忙道:“哦哦有,薛将军来找过您,似乎要说不久后的演武一事,大将军也派人来问过,但没说什么事儿,王大人儿子百日宴送来了请帖,柳大人前来拜访您没在,还有……”
管家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曲烽一边大步走一边心不在焉的听着,忽然听到了什么,脚步一顿。
管家正说:“这些日子有个怪里怪气的少年公子一直来府中找您……”
他说着,曲烽忽然蹙眉扭头,朝院子里的一面墙看去。
就看见一双白皙的手,费力的扒在墙头,吭哧吭哧半天才露出一个脑袋,一见曲烽,顿时眉开眼笑:“曲烽!”。
管家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双手,嘴里还喃喃道:“就……就是他。”
曲烽也愣了,他正准备回来换身衣服就去城里打听呢,结果人就爬到墙头了。
云觞颤颤巍巍的爬上半个身子朝他打招呼,结果他身上的伤口因为攀爬的动作开始疼,他又没什么力气,身子一歪,扒在墙头摇摇欲坠。
曲烽吓了一跳,忙一个箭步冲过去,云觞见他冲过来,开心的朝他张开手就往下扑,幸好曲烽速度快,正好接了个满怀。
就是手不小心按在他背上,把云觞疼得龇牙咧嘴。
曲烽忙松开手扶着他,惊魂未定:“你……你怎么……”
怎么摸到这儿的?
他还没说完,就想起管家说有个奇怪的少年天天来门口。
云觞才懒得听他问些自己闭着眼睛都能想到的问题,这些日子受了这么多委屈,看见曲烽就觉得鼻头发酸,忙张开双臂就扑上去搂住他,将脸埋进他怀里。
曲烽自然知道他受多大的委屈了,于是弯下身小心的用手臂搂住他的屁股,就直接将人像抱小孩儿似的,竖着抱进了屋。
管家站在原地目瞪口呆,他都差点叫人去把那个少年抓下来了,可见将军这幅小心翼翼的将人抱下来的模样,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于是识趣儿的抱着披风走开了。
“曲烽!”
云觞埋在他怀里闷声的唤。
“嗯,我在。”
曲烽摸摸他的头,将他抱进自己卧房里。
“曲烽……”
云觞搂着他不停地唤,曲烽也不厌其烦的回答他,我在。
等把人搁在床上时,云觞才终于松开他,红着眼眶问他:“你想不想我?”
你知道吗,我可想你了,睁开眼是你,闭上眼也是你,这一个月折腾下来我都快疯了。
曲烽疼惜的捧着他的脸,没有回答,只是低头吻住他,吻得很轻,似乎是在抚慰他,只有捧着他脸的手在微微的抖。
他总是能在情绪失控的前一刻恢复理智,就像方才看到墙边探出的那颗脑袋时,看着那张让他牵挂了大半个月的笑容,他胸中有一股强烈的情绪仿佛要冲破血肉,彻底撕断理智。
但他仍是控制住了,然后冲过去,将人牢牢接在怀里。
他想象不到,也不敢去想云觞这一个月因为他受了多少苦,只能将人搂在怀里,深深的吻他,纠缠的唇舌仿佛要在彼此的灵魂上烫下烙印一般,云觞也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将这个原本带着抚慰意味的吻变得急促,变得缠绵,变得欲罢不能。
吻得激烈时,云觞不自觉的轻轻呜咽两声,听在曲烽耳朵里挠的十分心痒。
可痛苦的是曲烽偏偏还要在这种时候保持理智,在两人吻得情动,云觞喘着粗气控制不住的去扒他的衣服时,曲烽按下冲动结束这个吻,他轻轻挠了一下云觞的咯吱窝,云觞立刻朝后躲了一下,然后红着脸生气道:“干嘛!”
曲烽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让我看看你的伤。”
云觞立刻裹紧衣服:“不要!”
曲烽搂着他哄:“乖,不该上药吗?”
云觞不高兴的噘着嘴,扑过去搂住他的脖子还想亲他,曲烽反应很快,立刻偏头躲开:“上完药再给你亲。”
云觞气的用脚踹他:“我不!要亲完再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