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村子的人恐怕如肖大哥所说,全部……遇难……”高惜晨咬着牙回道,攥紧拳头直至关节发白。
“啧,别冲动,晨弟,我已经汇报上面了,万一马匹被拦截,我那乌子(遥鹰)还能给佐政王通风报信。先走吧,等他们来了再说……”一向冲动的肖祈望却反过来劝高惜晨不要轻举妄动。
高惜晨觉得稀奇,苦笑着问:“肖大哥您这是另有甚么想法?”
肖祈望撇撇嘴道:“什么想法?没什么想法!要是单靠我一个人能够解决,我当然自己一人就解决了。但你想想佐政王那聪明人,准是要留点把柄牵制西国,肯定不能让这窝匪徒一夜间死透,那帮人全死了,可就无对证了。”
高惜晨想想也是,不由得朝肖祈望竖起拇指。
这将军看似粗枝大叶,关键时刻脑子倒是很灵光。
二人又等了一会儿,见有人从树林里钻出,高惜晨看出来那人身形像极了墨书居士,忙追上去。
要不是高惜晨未走近先发声,这墨书居士当下就给他来一堆暗器了。
几人这才算是相逢,商量先向上面汇报,但留居士一人在村中观察这些人情况。
高惜晨和肖祈望找到那名女子,肖祈望背起女子赶路,高惜晨跟在后边指路。两人一路往就近哨站跑去,亮出令牌要了一匹马,三人骑了马往官府方向去。
且说这枣红,虽跑得快,可也要歇息,那遥鹰乌子莫名通人性,它将枣红留在驿站便独自飞走,直到了国都,飞进皇宫、飞向阅书殿,落在殿内金架子上,将足上书信解下,丢在桌上又独自飞走。
年储楚一大早伸着懒腰走进阅书殿,见桌上放着一个小卷轴,知道是肖祈望那边有了回应,拿起小卷轴展开一看,顿时面色凝重起来。
“皇兄,早好。”年储翘一进殿便发觉年储楚神色异常,忙凑过去看。只见年储楚手中抓着一张纸,其上笔迹竟是阿达所留!
纸上书:日间查看山脚小村未有异常,夜间再探,有事再报。
不用说再不再报,阿达这样说肯定出事了。
年储翘马上让人给予回应,一边与年储楚商量如何应对这次事件。
西国肯定会派人过来找茬儿,到时如何巧妙应付,这两人肯定要口风一致。年储楚负责装傻,年储翘负责周旋,争取暂时与西国结成同盟。
年储楚叹口气道:“有时候我是真恨,做人为何要那么善良?”
年储翘闻言,轻笑着为年储楚泡上一壶茶,才回道:“与人为善并无不可,先王也是贯彻了这观念,才使得海城国百姓安居乐业。但总有人欺人太甚,也是当时人们不曾考虑的。”
是啊,谁知道先王会看上一个风尘女子?谁想到一个风尘女子会是敌国暗子?谁想到放过那仆人和女子的孩子之后他们会回来复仇?谁又想到如今……
诸多事,并不是能够在当时就想到的。
“当皇帝真累……要是能够投胎转世,老子不当皇帝了……”年储楚笑道。
“真有投胎转世这一说?”年储翘为皇兄满上一杯茶,笑问。
年储楚扁扁嘴,摇摇头。他不知,如果有,他希望下辈子能够当一棵树,长大了,为人遮风挡雨便知足。
忙碌一上午,罗公公为两人送来午间饭菜和口信:封辽来访。
二人知道此段时间导师必然要频繁与他们谈论治国之道,年储楚虽然是不大情愿,也只能洗耳恭听。
封辽一来便开门见山道:“攀傀就在国都中!”
二人闻言大惊,但年储楚其实知道,便很快从惊讶中回过神来,他问导师如何得知,封辽回答自己也是无意中走过街头小巷听到附近居民谈论两个外国孩子才得知攀傀和那对双生子仍在城中。
并且两个孩子,还被一相貌清秀男子带走了。
“管他是不是相貌清秀,长什么样才重要!”年储楚急道。
年储翘笑问:“这世间还有何人知晓攀傀这邪物?”
年储楚摇头,至少在遇到那两个孩子之前,他也是不知。封辽猜测与皇室亲近之人倒是有可能知道。
年储翘问是否有办法应付攀傀。
封辽点头道:“传说这世上还有一人能够降服攀傀。”这句话给了兄弟俩极大希望,他俩齐齐看向封辽,眼神中充满疑惑与期待。
“那人是……?”年储楚迫不及待问。
封辽摇摇头:“无人知晓其模样相貌,但每逢乱世,他便会出现。此事不如问问墨书居士,他会更加清楚。”
年储楚对那谪仙般的居士还有些怀疑,于是问道:“老师,墨书居士到底是何人?”
封辽摸摸鼻头,回道:“人只道这居士非ròu_tǐ凡胎,可能已位列仙班。”
年储翘觉得这种说法有些荒谬,便不应答,只是笑着听完,问封辽如何找到那救世之人。
封辽也不清楚,只是说先告知二人即使攀傀作乱,世间仍存在希望,让他们勿担心罢了。话说至此,两人就算再遗憾,也无话可说了。
二人送走导师后坐下来,沉默半晌,年储翘主动开口打破沉寂:“皇兄,我们到底在怕甚么?”
年储楚愣怔一下,想了想说:“我们大概,怕的是攀傀控制人心之能。”
“然后呢?它为何控制人心?”年储翘追问。
“为了保护自己和两个孩子?所以要制造属于自己的傀儡?大概是这样……”年储楚猜道。
“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