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除此之外, 他们的生活还是相当幸福美满。
苏怀瑾所创立的大楚比之原来的吴国还要民风开放——这国家连皇帝都没有了, 可想而知在其他方面会面临多么大的整顿和改变。
他初到江南的第一天,之所以有那么多人来迎接他,就是因为易修堂而皇之地通告了所有与“易家”有来往的商贾乡绅, 自己在外游历的夫人要回来了!
没错,就是夫人, 一点儿都不带遮遮掩掩的。
这在最为先进、也玩儿得最开的江南不算是什么新闻了, 先皇下恩诏, 连女子都可入朝为官, □□从属的地位在这几年中已经被大大改善, 其中很明显的一点就是, 性别概念被压制到了一个十分模糊的地步。
除了女人天生生理上的弱势, 还有男人不能生孩子, 两种性别从理论上来讲是完全平等的。
当然, 说是这么说, 但除了皇城脚下或者是经济文化执天下牛耳的江南,这种概念的推行还是受到了相当大的阻力。
但苏怀瑾对此也已经很满意了,他深知改革不是一天两天能做得出来的, 而且现在并没有什么会迅速刺激人民思想发生转变的巨大灾难发生——他宁愿让改革的时间更长一点, 让这个过程润物细无声地慢慢入侵到每一个人的思想, 也不想看到人们被迫在朝夕之间成熟起来,崭新的社会中掩不去被破坏的凄凉与沧桑。
他在现代看过不少这方面的书,对那些“时代的镇痛”,着实已经看够了。
他后来几乎已经彻底不再管朝中之事,只与易修一起在江南过着富足又逍遥快活的日子,朝中那套制度运行得比他想象得还要良好。
其实早有人说过,“皇帝”什么的,还真只是一个挂在那里好看的摆设。
瞧瞧他一手缔造的国家,在拥有一群更睿智更专业的掌舵者的时候,运转得有多好。
又七年之后,楚国彻底修复了之前战争所留下的所有疮痍,天下太平,四海肃清,正是当年的易修莫行歌们最渴望,却想都想不到的盛世。
苏怀瑾就在这年冬天一个落雪的美丽日子里,被仙君召唤回了他们的空间。
他微笑着,难得如此平静。
“这个世界,你做得很不错,”仙君的声音竟也异常柔和,“我很开心,你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力量有多强大,你能对世界做的,比你想象的还要多得多。”
苏怀瑾一愣:“您是说……”
仙君点了点头,突然伸出一根手指来,轻轻点在他的额头上。
话说了一半的苏怀瑾蓦然感到一阵清凉——那不是单纯意义上的低温,而仿佛是一阵凉爽的清风、一块温凉的玉石、或什么透亮清澈的湖水,他眨了眨眼,感觉舒服极了。
“很好,”仙君赞许道,“你灵魂的凝炼程度,比我想象的还要高。”
苏怀瑾飞快地跟上了他的思路,忍不住有点小小的兴奋:“这么说,我能够接受之前的情感记忆了是吗?”
“没错,还不仅如此,”仙君温和地笑笑,抬手一挥,从虚空中召唤出一把漂亮的长剑来——正是后来一直挂在他与易修房中的秋泓,“你还记得,一开始我是怎么与你说的吗?”
“当然记得,”苏怀瑾连忙回道,“仙君曾说,星盘扰乱,恶宿横出,无端给人系上了那注定悲惨的姻缘劫,我的任务……就是帮助那些苦主摆脱既定的悲惨宿命,让始作俑者们吃到足够的苦头。”